别说十五文，就是一文钱，他现在也拿不出来。
竭力掩饰脸上的尴尬，有些无助地四下张望，最后目光无奈地落在旁边的乐儿身上。
“乐儿，你身上带银子了吗？”钟凡弯下身低声问道。
不料乐儿大声地回答：“乐儿没带钱。哥哥，你没有钱吗？”
这下子，四周的人齐刷刷地朝钟凡看了过来。钟凡连连要捂住乐儿的嘴，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女老板的脸色逐渐阴沉，前一刻的妩媚温柔，被冷峻严厉完全替代。
四周的百姓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少数夹杂着些许鄙夷，连门口的乞丐都投进几道不屑一顾的目光。
“公子，诚惠十五文钱，请尽快付账。”女老板依旧是客气地说着，但脸上已经没有了颜色。
“我……”钟凡身体逐渐僵硬，看着越来越多围观的人，越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没钱是吗？”女老板继续厉声问道。
“银子吗？呃，我这边，碰巧，暂时，没有……”钟凡支吾地说着。
“那就是没钱喽！没钱，你还来我店里买东西！你小子想吃霸王餐是吧！来人！”
女老板话音刚落，护卫还没赶到，倒是一个和女老板年纪相仿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女老板看到男人，神色顿时缓和了一些。依旧瞪了一眼钟凡，然后就拉着男人走到一边，低声说起话来。
男人道：“夫人，东西我已经买到了，花了一百两。是传武武当最顶级的剑法之一，两仪剑法。有了它，路儿勤学几年，应该有机会报名天下书阁的入门考试。”
女老板道：“太好了！既然路儿不想考取功名，咱们就让他考天下书阁。反正现在入朝为官也没多少好处，加入六大势力一样倍有面子。”
“那我之后得好好监督路儿练功。我刚才去瞅了一眼，天下书阁的报名条件是十二岁。咱们争取能在路儿刚满十二岁就让他入门。对了，夫人，今儿咱店里这是啥情况，那么多人，还有这位公子是？”
“他呀？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不要脸的老赖！买了东西没钱付账，摆明了是来砸招牌的！你别管，看着就好了。看我好好教训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虽然两人说得小声，但对话的内容，还是一句句飘入钟凡的耳朵。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一时间，钟凡有些茫然无措。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世界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这时猛然回忆起，他走进镇子时就看到有人在院子里打拳，时而还看到房顶上有人奔跑，戏班里角儿的动作，也不太像普通人类能做得出来的。当然，还有刚才他看到的那个“中二”的小男孩。
他起初以为这些只是当地的风俗，只觉得新奇，并无丝毫奇怪。但这时听了女老板夫妇的对话，他终于觉察了什么。
这时他又想起自走进镇子，就经常听到的一句歌谣：一庄二阁三帮会，六大势力分江湖。二王四主七北斗，十三高手震乾坤。
这街头巷尾传唱的歌谣，女老板夫妇口中的天下书阁，以及这四周看似新奇，实则不同寻常的种种“习俗”。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向他展示着什么。
莫非，这个世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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