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白雪似乎将这白帝城变得落寞了,陵江上的行船走的特别慢,老船家没了腰间的热酒,精气神便没了,站于船头的言不逊变为了江花辞,水面一如既往的平静,老船家除了问是否付了酒钱,没有问什么多余的问题,老船家老了,连剑都使不利索了,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是没什么兴趣了,只想着存些银两再去个没人要的寡妇,回去也好歹有口饭吃。
江花辞也是付了碎银子,第二日便拖这老船家送了言不逊的东西过来,言不逊一生清廉无比,除了身上的那把剑便没有了其他留着的东西,只有一本旧色的本子,一根没几根毫毛的狼毫毛笔,还有一叠叠的白纸,这便是言不逊武道加上文道的全部了,两袖清风雨飘摇,空无一物惹尘埃。
言灵即位之后,萧潜与霞也该回去复命了,毕竟这是皇城里的大学士请萧潜过来寻这言不逊的,不过阁主一向便不同意那萧潜去那白帝城,还是何距统领苦苦哀求四师兄,阁主才看在四师兄的面子上放萧潜出来,阁主知道这萧潜就是为了偷懒才胡乱跑,日日不把心思放在修行上,却天天在外惹些事端,碍自己的眼。
老船家一次便被言家门口的练剑弟子拦了下来,老船家一时挠挠耳朵,一时间便想不起该来干些什么,直到萧潜走至半路才认出了这稀里糊涂的老船家来,萧潜拿过了老船家手上的狼毫毛笔还有那本熟悉的本子来,老船家便提着腰间的酒葫芦笑眯眯的走了,边走着还边瞪直了眼睛看着路过的老妇女姑娘,却只是惹得阵阵的唾弃声,皆以为这老船家是个老世故的圆滑流氓,老船家听着这无力的骂声只是淡然仰天大笑而去,众人都笑老船家太疯癫,却看不穿老船家也是见过那位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长安城第二剑客的。
霞去城中问着马匹的价格,原想再买一把剑作为小刀的贴身兵器,不过这白帝城内所有的铁匠铺,摆剑铺都关上了门,大概是被那日城中皆断剑的奇事给吓着了,没有回炉重造的成品大概是不敢开这门了,这白帝城少有马匹,价格也是一如既往的贵。
言灵自做了这白帝城新主之后,身子上穿的衣服却更加的潇洒利落,鲍然日日被叫在旁边说着该如何做这城主,鲍然好歹也是当了这么些年的客卿,这事自然了如指掌,不过言灵的天赋自然容不得半点瑕疵,一当鲍然有着半句假话,言灵便可知道,只不过目前还没有。
萧潜踏着这白雪,窸窸窣窣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言灵一见萧潜拿着的便是言不逊的信物,言灵立定在了那两根大红柱子之间,等着那萧潜拿着过来,萧潜噗呲一笑,看这目中无人的冷淡模样,随着地位一同涨起的还有精气神,“白帝城城主,请看萧某呈上之礼……”
萧潜故作模样的像是长安城里的老奴公公见了皇上一般,这礼实不实,虚不虚,惹得鲍然只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处于二人之间有些尴尬,只是默然的站在一旁,搭不上话。
言灵接过这冷清破旧的狼毫毛笔还有这泛黄的充灰书籍,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狼毫毛笔的奔放笔尖模样甚是有些雷同,插进那黄花梨笔篓子里,怕是分辨不出来哪根是雄的,哪根是雌的,叫他一声,他也不敢应。
萧潜有些感叹这天地之间的默契联系,言灵把那狼毫毛笔挂在腰间的位置与动作都似乎一模一样,萧潜似乎看着眼前的言灵便是那日见到的言不逊,“有劳这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萧盟主了……”
言灵学会客套的接话了,只不过这两个成语却是用在大江上的泥菩萨一般,一言难尽,不过萧潜知道言灵是故意说的如此话的,言灵翻起了这泛黄的书籍来,这是言不逊的笔迹,自青涩到成熟,一笔一划都透露着言不逊的蜕变,言灵粗略翻了两边也没翻到个姓言的姑娘。
言灵吩咐这鲍然下去,靠着那红柱边上看着这每一个人间的名字,这些姓氏或许还是言灵第一次听见有着这姓氏的名字,这也是百家姓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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