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默默不语。
“义父,你万不可告诉伍子胥,宴青的尸首丢失,你只能说,一剑刺进他胸口,他掉下悬崖,必死无疑。”
……
云蜇回到一品居,发现房间里多了三个人。坐在上首位置的,穿着一身墨色长袍,细眉短须,面色和蔼。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只是一头白发,格外引人注意。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精明的神光。而另外两名,则是布衣打扮,分立左右两侧。
“大人!行刺大王的凶器在此。”要离躬身行礼,将短剑递给中年人,又转过头,看着云蜇,“蜇儿,快来见过伍大人。”
“拜见伍大人。”云蜇弯腰作揖。
“他就是伍子胥?”阿月说道,“名垂千古的忠良与智者,但看起来不过一个凡人,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你闭嘴!”云蛰在心里说道,此时正值生死攸关的紧要之际,阿月的话,在云蛰听来,不仅啰嗦,更是多余。
“宴青人呢?”伍子胥问道。
“此贼已经伏诛。”
“尸首呢?”
“他被我亲手诛杀,遗弃在树林里,可当我们后来想寻回尸首,却发现已经不见了。”
云蜇的脸色开始发红,要离竟然没有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
“什么?不见了?”伍子胥已经站起来,盯着要离,“是谁拿走了尸体?”
“这个,属下也不知……”
“伍大人,都是我们一时疏忽,没有将宴青的尸首带回来。”云蜇说道。
“你是谁?”伍子胥盯着眼前的“孩童”。
“大人,他是我的义子,唤名云蜇,诛杀宴青,全仗他的智计。”
“真的么?”伍子胥蹲下身,盯着云蜇的眼睛,“此子岁不满十,竟有如此的能耐?”
要离看着伍子胥,“此前去王宫,求见大人,要大人给与我们一切方便,都是云蜇的计策。”
“了不起。”伍子胥点点头,又站起身,看着要离,“宴青死前,可说过什么话?”
“大人,姬僚真的是宴青所杀么?”要离没有回答,却反问伍子胥。
云蜇的手心已经渗出冷汗。
伍子胥顿时一怔,转过头,“你们出去。”
“是大人。”两名布衣打扮的随从走出门外。
“要离啊要离,你可知道,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问?”伍子胥盯着要离,半响过后,神色稍缓,“看来宴青是将一切都告诉你们了。你不以欺言相瞒,也足见你对我的忠心。姬僚好大喜功,枉为人主!内不能安邦定国,外不能摒除边患,受苦的是吴国百姓。有此人在,实非吴国之福。”
“所以你们就……”
“所以我们请专储诛杀姬僚。”
“专储?……”要离愣住了,陡然想起阿月曾说过,姬僚是被专储刺杀,竟然在伍子胥口中得到印证。
“专储此人,虽为屠猪卖狗之辈,但深明大义,乃真义士!”伍子胥慢慢说着,面露惋惜之色,“可惜,刺杀姬僚,自己也命陨当场。他必将名存后世,千古流芳。”
“名存后世,千古流芳……”要离重复着,眼睛里流过一丝迷茫。
“你二人随我入宫去见公子光。”
云蜇狐疑起来,“入宫,莫非伍子胥要动手了?”
“你们记着,待见到公子光,万不可多言,一切由我来应付。”
走的时候,要离派人暗中追查宴青尸首的下落。也许这就是天意,尸首的失踪,为日后要离悲惨的下场种下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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