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枪不告诉石哥里“那个使棍子的”是净尘和尚倒不是有意愚弄石哥里,只是不愿泄露净尘的身份,给少林寺惹下麻烦。
石哥里听李铁枪报上姓名,如获至宝,红光满面地向孛特说道:“我与那个李首领问话,你不要打岔,要不然脱光裤子打你!”
石哥里说话急切,忘记说打你后面“屁股”二字,也不思量“脱光裤子”这话逻辑不通,说不清脱光的是自己的裤子还是孛特的裤子,出口囫囵。
孛特听他不知所云,便懒得和他多说。
石哥里见成功劝服孛特不再打岔,才对李铁枪道:“你会使棍子么?”
李铁枪道:“略略会些。”
石哥里听他会使棍子,心中高兴,在身后搜寻片刻,捡起一支长枪,咔嚓一声折断枪头扔给李铁枪,说道:“好得很,你权且当这个做棍子,咱们认真打一架。”言下之意是上次输给那个蒙面人是因为自己打得不够严肃。
孛特见石哥里竟然主动扔给李铁枪一根兵器,简直无话可说,暗骂石哥里十九代祖宗,似乎比“十八代祖宗”多骂一代才能解恨。孛特心中诅咒,手下却不敢放松,从腰间抽出弯刀凝神注视着李铁枪。
李铁枪手执木棍一端,另一端搭在甲板木质地面上,神色怡然。
石哥里记得上次教训,不敢使蛮力搂头硬砸,免得重蹈覆辙,丢棍投降,身体往下一蹲,铁棍贴地挥来,直扫李铁枪脚腕,孛特趁机跳到李铁枪背后,舞刀攻其上首。
孛特虽与石哥里性情大异,但二人一搭一档时日多了,配合自然比旁人默契三分。
石哥里与孛特本来与李铁枪武功相差甚远,但在二人配合之下,威力增加了不止一倍;加之李铁枪从未在船上与人打斗过,此时虽然仗着内功卓绝强自站定,但灵活度却不免受限不少,石哥里与孛特步幅虽不十分稳当,却惯于船上行走,相比之下又占据了地利之便。
三人战在一处,李铁枪想在数招之内取胜实在难能。
李铁枪手持木棍,不与石哥里的黑铁棍相碰,只是以巧取胜,招数虚多实少。石哥里见李铁枪身形受限,心中大喜,将铁棒舞得呼呼生风,不时击打在船上,甲板被砸得左右尽是窟窿,一时间木屑乱飞。
耶律元宜瞧见三人酣斗,偷偷搭弓往李铁枪背后射箭。李铁枪听风辨识方向,也不回头,挥棒将箭簇格开。
耶律元宜见背后偷袭对战局聊胜于无,而船身下沉已经越过船舷下侧的洞口,江水灌入速度加快,心下更加焦躁,暗想若不能尽快将李铁枪这个大患除掉,等江水淹没甲板以上,战船必然瞬间倾覆,自己和完颜亮性命休矣,当下环顾四周,计上心来,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包尚未完全撒开的石灰袋朝李铁枪头顶扔去。
石哥里、孛特识得是灰包,二人急忙把兵器在胸前舞成棍墙刀花护住要害,各自向一旁退开。
李铁枪却不知是计,见头顶有东西砸下,将手中棍子竖立起来,一招顶天立地向上戳出,正中灰包,只听噗的一声灰包破裂,石灰粉漫天撒将下来,将他裹在白雾之中。
李铁枪未提防头顶落下的是石灰粉,大叫一声“不好”,急忙闭上双目,幸亏反应及时,否则两只眼睛早就灼伤了,此时他全身都是石灰粉,裸露的皮肤一阵阵烧疼,痛痒难当,眉毛上、睫毛上也挂满了,不敢睁眼看人。
本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