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枭雄,若想成大事,对待敌人,绝对要斩草除根,不留任何威胁。这个道理,李青山非常清楚。似他这般妇人之仁,放在电视剧中,属于那种活不过主题曲的家伙。
“妈了个巴子…”李青山暗骂一声,咬紧牙关。
他又何尝不想变得铁石心肠,如太祖一般,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当他亲眼看见那些无辜的妻妾孩童,便再也不忍将之赶尽杀绝。
李青山脸色颇为难看,都说狗改不了吃…哦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妇人之仁,这或许是李青山最大的软肋。他拍了拍柱子的肩膀,低声道:“你立刻传我军令,再调五百人过来…”
相较于李青山的庆幸,李阌却是恨得呲牙。
李阌,正是李卞胞弟,刺杀李青山的幕后主使,也是最早提议与匈奴走私铁矿的李家长老。
自从李卞死后,他们李家愈发变得颓败。族中骨干大都惨死在匈奴手中,偌大家产,也被那群该死的匈奴尽数瓜分。
李阌之所以要刺杀李青山,除了为族人报仇之外,更想获得匈奴万骑拓拔栞所开出的巨额价码——大莽钱两万,封万户侯,另赐女奴一万!
且不提万户侯与那一万名奴隶,单说这两万大莽钱,便足以令得所有人为之疯狂。
翌日清晨。
李家,主厅之内。
“那个混账非但没能杀死李青山,反出言提醒。如今,李青山已成惊弓之鸟,再想取他头颅,千难万难…”李阌愤怒地跪坐在地,狠狠将手中茶杯甩在桌上,发出啪的脆响,令得杯中茶水四溅。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坐在李阌旁边,正是更始帝使者刘栍。刘栍一脸淫邪,手掌探进身旁一名娇俏侍女衣衫之内,大肆揉捏。
那侍女娇躯不断颤抖,美眸之中,湿气酝酿。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任由刘栍上下其手。
“刘大人,您是陛下派来的使者,三公之一,何等尊贵。李青山那厮竟敢殴打您,您难道不想报仇吗?”李阌心中暗骂刘栍酒囊饭袋,脸上却不露分毫。强堆出一抹笑容,问道。
“李阌,你当我是傻子吗?”刘栍翘起二郎腿,戏谑望向李阌,讥讽道:“若我所知不错,匈奴那边,好像出了重金悬赏李青山的人头。”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李阌闻言脸色骤变,迟驻片刻,干笑道:“呵呵…我也是刚刚听说,正准备告知于您,不想您竟先知道了…”
“哼哼哼,我看你是想将这笔钱私吞了吧!”刘栍冷哼一声,有些湿润的手掌自那侍女衣衫之中抽出,狠狠拍在桌案之上,怒喝道。
“刘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李阌眼角抖了抖,目光不善望向刘栍。话音之中,也是多了些许冰冷的意味。
“什么意思?来人!”刘栍开始只是冷笑,话到后面,却是变作一声厉喝。
“哒哒哒!”
刘栍命令入耳,立刻有三百甲士冲入屋内。甲士们手持钢刀,战甲齐备,军容严整。
更始帝恐刘栍招抚河北不利,特遣尚书令谢躬率军一万渡江驰援,此时就驻扎在上谷郡城外十里处。刘栍能做得更始政权的大司徒,又岂是易与之辈?他早就知道匈奴重金悬赏李青山的事,却一直隐忍不发。
如今,谢躬率军一万抵达上谷郡境内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正是李阌最为懈怠的时候。刘栍当机立断,准备直接将之铲除,彻底控制其残存势力。
“哼哼…来人!”李阌非但不觉恐慌,反而咧嘴一笑,笑容略显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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