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人只是一介粗人,只是去年幸得州牧老爷青睐,许以提辖一职,不过小人自知一身武艺不堪重用,早早便辞了那差事。”马夫笑容渐抿,接道:“现如今,小人只是包老爷家中一马夫,供老爷差遣听用,携草喂马,倒也没失了这身力气。”
周养心眯着眼捏搓着下巴处的胡子茬,带着不明意味的笑从马夫身上移开视线,而路小娄此刻正好挤开某处人群,用随手买到的纸扇甩开扇面遮住下半部分面孔。
“瞧瞧,那个身子站的笔直如木的布衣叫包拯,别看现在没穿官服在这片底盘就这么气派,等回了汴京,那更是不得了。”
杜芸“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瞪着双看戏的大眼四处探看。
府衙门口,一干人等移步下阶,周围的百姓与衙役也开始动了起来,饶是衙役木杖严防的紧,还是从人缝中漏出个一两个来。
“路、路相。”
周养心被眼前突然蹦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谁能想到汴京的快马文书刚到苏州没多久,正主就到了跟前,还是在这么个场面遇个正着。
“希仁兄,汴京匆匆一别,身体可否还安好。”路小娄压根没理这货,径直向包希仁打招呼。
“一切安好,谢路相挂念。”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路小娄带着酸溜溜的口吻打趣道:“有道是,千金难买心头爱,万金难买身体好,希仁兄身体越好,朝廷的状况还会更好。”
“这话谁说的?”
“一个叫鲁迅的哲学家,希仁兄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包希仁不疑有他,拱手道:“下官已见过圣使送来御召,这苏州之后事,还望大米兄多加上心。”
“唉,本官生于苏州,长于苏州,自然会视其一切为己出,希仁兄无需多虑。”
话音刚落,路小娄语气一转,低声朝包拯问道:“还有一事,那些出海回来的富商如今在哪儿?”
旁边的周养心嘴角一抽,后退了一小步,被问话的包拯倒是一脸的正直:“还在牢狱中,其中倒是有求情送礼者,都被我一一拒之门外。”
“路相,那些富商现今已入牢多日,而当初那些受伤的百姓都得到足够的礼赔金帛,下官担心再关下去可能会引起民愤。”周养心忍不住小声道:“路相明鉴,以下官所见,此事应尽快尽早断了才是。”
“哼,闹事伤人,虽是无意,但却已成劣行,有何可断。”
包拯说完,那马夫也是对着周养心凝眉瞪眼,颇有“再敢还嘴,打洗你”的豪情。而对于这两人的民事纠纷观点,路小娄可没什么参考打算,他这趟是带着朝廷捞钱的“刀子”来给豪商们的钱囊松松皮骨的。
“咳嗯,时候不早了,还请希仁兄早点上路才是,不然这昼短夜长的,怕是黑灯瞎火找不到落脚好地啊。”
“嗯嗯?”
这话怎么细听有点不是个滋味呢,不过包拯还是在马夫的帮助下带着包裹上了马车,周围的百姓见此哭的更厉害了,路小娄咂了咂嘴,带着杜芸跟几个随从进了府衙,周养心与一干下属官吏紧跟其后,而那数丈铜钉烂门又吱呀着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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