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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那两个受惊的兔子招了下手,他俩就像奔向亲娘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向我,等他们刚进来,我掩好门的功夫,就听外面的门已经被冲破,不等他们在那哆嗦成一团,我就顺手打开了另一道门,把他们带出了楼。”刘潼讲到这,又停了下来,等待掌声。不想于幼微却很是怀疑:

“那韦保衡可是个平日里顺风顺水之人,他如何会因为你一个河东节度使,偶尔在那样的场所替他解个小围,就帮你凑这人命关天的局?”刘潼认真地说:

“他现在得高看我一眼,因为岚州的案子办的漂亮,昨日在朝堂上,圣上当堂下旨,封我为西川节度使,就这一点,他韦保衡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哦。”于幼微心想,厉害,西川节度使,一方大员啊,看来刘潼这位同学如今也是顺风顺水啊。刘潼倒没有半点的炫耀之心,沉吟了一下说:

“这件事对于韦保衡来说,只是个顺水推舟的事,听完我的请求,他甚至表现出了对陈韪的不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使这位主子对自己的随从有了弃如旧履的厌恶之意。让我更想不通的是李可及的反应。”于幼微发现自己越来越沉得住气了,许是因为这几日的经历让她多了些厚度,她虽然是这么想知道这里面最没有利害关系,而且还深深爱慕自己的李可及会有什么反应,但她没有发问,只是静静地等着,直到刘潼抬起了深扎的头,说出自己的疑问:

“我和韦保衡正商量,如果陈家找到他,就说在浣花居见过他了,如再有过分要求,威逼利诱,好言相劝即是,想拿陈家没有什么权势,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浪来。偏那李可及悔恨道:

我应该早找他问清楚的,现在他去了,恐怕再也找不到了。我和韦保衡一齐问:

什么东西找不到了?那李可及看着我们,踌躇了一下,还是讲了,

有一段日子了吧,我因为一点私事和宫里的张老太医来往甚密,因为喜欢听我的曲子,偶尔我会应约去他的私宅,一次那老爷子醉的很厉害,拉着我的手,非要给我两粒药,我笑着拒绝,他还是给了我,并说也许有一天,我会用得着,那可是在宫里也只有几个人有,更别说宫外了,听说如此紧缺,我也就笑纳了。我和韦保衡又一齐问,

那药的名字叫什么?

一个很美的名字,孔雀泪,确是一种毒性非常大的毒药。

孔雀泪!

真的是孔雀泪?我和韦保衡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这个传说中的毒药,据说毒性非常大”

“而且服了此药,过很久尸体也不腐烂,面如新。”

“这你也知道!”

“这个问题,我也可以以后回答你,接着讲。”刘潼的眼神里意味深长,不知是敬佩多一些,还是担心多一些,他讲了以下的经过:

听到“孔雀泪”的名字,韦保衡和刘潼一样吃惊,想必他也是知道这种药的毒性,只听他逼问李可及,

“那药怎么了?和陈韪那厮有什么关系?”李可及边回忆边说:

“我拿着此药从张府出来时,正碰上到处寻我寻到此处的陈韪,他说你急着见我,要我速跟你走。我还真记不清后来他把我带到哪里去见你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他看着我手中锦盒的那副艳羡的嘴脸,

您又得了什么宝贝?我是真怕他误会,随口一说,

两粒药而已。

什么药啊,还用这样的锦盒装着!呵呵。其实当时我说出来就后悔了,

嗨,就是两粒孔雀泪。听完这句话,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虽然他马上扎下了头。我们后来没有再说什么,但冥冥之中我意识到,他是对此物不是一般的上心。”韦保衡听到此言不以为然,

“他就是知道了你那有这宝贝又怎样,难不成他还敢偷?”

“我就是怀疑是他偷的。”韦保衡叫道:“不可能!”李可及皱着眉边想边说,

“那次不过半月,也是一个晚上,你在外面喝的半醉,就带着几个朋友直接奔到我府上来了,我们在前厅接着喝,半途因为内急,我去茅厕,却偶然瞟到内室有灯光,不仅诧异,侍女都在外间,谁会到里面去?我急忙赶了进去,确是黑乎乎的一片,就自嘲喝得太多了,眼都喝花了,晃晃悠悠地去方便了。等到在院中,被夜风一吹,酒醒了大半,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就招呼了侍女举烛陪我再去趟内室,摇曳的光线下,本也没什么异样,我就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看到橱柜上层的一个抽屉露出方巾的一角,我急忙奔过去,拉开查看那存放两粒孔雀泪的锦盒已经不翼而飞了。要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盗取者已跑,我如若大肆张扬地搜查,那偷者抓不到,人命案一出,第一个牵扯到的就是我,纵不会把我抓去下大狱,起码得弄去过堂,询问毒药的来源。想到此,我也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带着侍女回到大厅,冷眼观察,却发现,只有陈韪没在。我若无其事地问你,你说他出府处理点私事。”那韦拾遗真的是有些着急了,

“莫非,莫非你真的认为那毒药是他拿走了?”李可及说:

“极有可能,周围的人都了解我,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两粒药也只有那陈韪知道,而且,只有他有机会,能趁我们大家酒酣之时潜入我的内室偷走。只是,我是真的没有逮到他,苦于没有证据。那晚后来他又回来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特意走到我面前问了个安。本以为慢慢时间长了,能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哪怕我出点钱,从他那把毒药买回来,毕竟不是别的,他拿那毒药也没啥用,无非图个稀罕,想卖个好价钱而已。可谁知,他就这么没了,也好,至少那毒药不会再流到市面上来害人了。”韦保衡听了这些话,只是低头沉思,却不讲话,个中心思却是外人所猜测不到的。刘潼自然想到,那毒药不会那么简单就消失了,但是当务之急不是寻找这毒药的下落,而是尽快处理陈韪的尸身,于是,他们在最短的时间赶来了咸宜观,真真是时间正好。

听完刘潼的讲述,于幼微很是感慨,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这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看得出,那刘潼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自己,她像个小狐狸样的笑:

“想先问哪个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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