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心旷神怡,忽听张方问道:“兄弟,你父当年失踪,这是江湖上尽人皆知的事情。那他早不在家,何人授你驭风术、驭剑诀?令堂么?”左璧从怀中摸出一本薄薄书册,蓝色封皮,顺手一指道:“不,我是从这东灵志上学来,此书是从我父房中翻到,驭风术、驭剑诀就记载其上。母亲与父亲截然不同,年少时与她过活,从来也不逼我练武,只让学文。母亲离家之后,我翻阅此书,觉得这两项异术特别有趣好玩,所以便学了自研。”
张方接过东灵志粗粗翻阅一遍,摇头道:“这书册不全,左丰先生赖以成名的东灵剑法等绝技不在其上。”说完忽然抬头,冲着左璧双目一瞪,左璧只觉他这目光有些奇怪,随后腰间一轻,“飞翎”宝剑忽然脱鞘飞出,盘旋而上,在头顶稳稳落下,悬空架在自己肩膀,距脖颈只有一寸,嗡嗡作响。事出突然,左璧不由一惊,道:“大哥,这。。。”
张方道:“兄弟觉得有趣好玩,我便陪你玩玩。”左璧右手向前急探,想控剑柄入手,收回宝剑,他战将军鬼时,最后依靠那小黄鹂帮助,危急之际便是使出这驭剑诀,侥幸成功。但不料这回接连努力三次,宝剑却纹丝不动,仍是架在他肩膀之上,脖颈之旁,丝丝寒气侵入肌肤。
正在尴尬之际,只听“啪”的一声,“飞翎”又凌空飞起,兜转一圈,归剑入鞘。张方道:“兄弟,若此时此刻,你面前站的不是我,而是敌人,当如何是好?”左璧登时醒悟,额头渗出汗珠,道:“原来大哥是要让我明白,武功术法绝非有趣好玩那么简单。”
张方将书册还给左璧,道:“不错,兄弟之志如何?”左璧道:“我努力学文,将来博取一个功名。”张方道:“天下事又如何呢?”左璧道:“天下事我知不尽然,也不愿多知,只需走好自己之路便可。”张方道:“若不会驭风、驭剑,你在瑕丘老衙便早已丧命,还谈什么功名?方今时局纷乱,府兵被废,均田早已名存实亡。朝廷军政,外重内轻,各方节度使与朝中大臣矛盾日深,山雨欲来啊。兄弟想要博取功名,恐怕不能如愿。”左璧一时默然无语。
两人走至山顶一座凉亭前,这凉亭青石垫道,碧瓦红柱,包裹在蒙蒙山雾之中,亭檐悬着一块牌匾,上书“芳翠”两字,四周稍低些是一圈青翠竹林,幽雅如画。
走进芳翠亭,山景尽揽,左璧忽然想起一事,扭头问张方道:“大哥,那日何崇兄曾对我说他被人植入玉符,未完全脱离危险,这玉符。。。是什么东西?”他连问两遍,张方却如同不闻不觉,毫无回应。
相处这些时日,左璧已知张方其实耳力极佳,此时见他举目远眺,神色凝重,若有所思,便知他故意充耳不闻,实是心中有事。
许久,张方轻声道:“有些事情,兄弟不知比知好,知少比知多好,或能省去你许多烦恼危险。。。”左璧气往上冲,转到张方身前道:“大哥知无不言,方才真正当我兄弟。我若畏惧这些,当初就不会去瑕丘县城。你与柳燕姐在此守护女娲七色奇岩之岩魂,若有不便离开处理之事,可交由我来办!”张方点头道:“好!兄弟有担当!那我便告诉你,这植入玉符是一种术法,名为腐生咒,可令人不知不觉间中招,待等察觉,已离步入黄泉不远。此种术法,是为当世异能者之大教玉符仙道所独有。”左璧皱眉道:“玉符仙道?”张方道:“对!玉符仙道发源于昆仑登仙台,百年流传,门徒众多,已遍布中原各处,教中高手如云,行事隐秘。秦五兄曾说县衙事后,县丞随之失却踪影,这将军鬼化身的丁六经他介绍而来,或许。。。这县丞便是玉符仙道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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