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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容禀,家父不让微臣说出,是,是因为……”王贲面露尴尬,顿了一下,才硬着头皮说道:“家父一再告诫我等晚辈,曰:此乃隐晦,不足为外人道也!还请皇上见谅。”

始皇一听,顿时明白了个大概,于是大袖一挥,示意王氏父子二人回到原位。接着,始皇瞅了一眼太子扶苏,见其点头,便朗声说道:“列为臣工,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话音一落,始皇不等众卿恭送,起身便走,领着左右皇后、公子公主,以及殿外众妃,直奔御撵、车马而去,同时对着随身侍卫们大喝道:“快传御医,随朕起驾,去王老将军家!”

然而此时,大殿之中才传来丞相李斯那喘息不已的喊话:“皇上请留步,微臣有本奏!”

“去向太子禀奏!”始皇脚步未停,直奔御撵而去,同时交代左右:“快起驾,去王家!”

此时的始皇早已是心急如焚,哪里还有空跟他李斯啰嗦?于是,便令驭手使出全力,快马加鞭,直奔王家而去,只留下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好眼巴巴地仰望太子……

这咸阳城说大不大,出了皇宫便是东南西北四条大街直通四门,再往外不远就是各级官署、驻外馆驿、贵族府邸、各类坊市、茶楼酒肆、医馆学堂等,要是步行而去自然费时,若是骑马乘车,则片刻即到。也许是王家提前得到了消息,还未等始皇一行来到近前,便看见王家众人早已跪在门口两厢接驾,并且跪在最前方的不是别人,而是始皇长女华阳公主嬴元曼。众人只见长公主眉眼低垂,素颜憔悴,即便一身光彩华服,也不显得尊贵如一了。

“驭停!”随着驭手一声吆喝,车队立马驻足,唯有马儿轻声嘶鸣响彻耳畔,还有大群侍卫们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围了上来,直到御撵行到近前,才让现场突然再次安静下来。

“嗯?曼儿!”始皇踏步下车,走到近前一看,一把拉起长女,疑惑不解地问道:“我女华阳,何故如此?”话音刚落,便见长女元曼呜呜抽泣起来,随即扑倒在自己怀里,嘴里只顾着低声呜咽,凄然道:“父皇儿臣不孝呜呜呜儿臣命苦呀,父皇!呜呜呜……”

“华阳不哭。我嬴氏女子皆性格刚烈,各个好样,尤其是朕的女儿大秦的长公主你!能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始皇剑眉一轩,朗声喝道:“父皇在此,还哭什么?有事说事,就算天塌下来了,父皇也给你顶着!走,随父皇进屋,看看什么情况?王老将军到底如何了?”

王贲见状,赶紧领着儿子王离一起头前带路,领着众人直奔王翦将军居室,同时吩咐家奴们赶紧准备茶水待客。随即,除了留下一众侍卫之外,其余人等皆跟着始皇一起进了王府。

说是王府,其实也就是一座稍微大一点的普通宅院,中堂待客,两厢为居所,再靠边处为一众家奴之所居,再往外便是院墙,边角之处设有马厩和车棚,对应之侧立有刀枪剑戟,为习武之地,与后世的四合院比起来,那就差得太远了,但在当时,还是符合武将身份的。

“王老将军,你这是……?”始皇一行在王贲父子和华阳公主的引领下,直接步入了王翦的卧室,只见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矮几便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副甲胄了,居然连铜镜都没有,更何况女子专用的梳妆台?见此摆设,众人心中顿时明了,同时发现大床之上躺着一个面容沧桑且满头华发的魁梧老者,若不是其胸膛微微起伏,简直就会误以为是一具尸体罢了。

“御医,快去!看看老将军情况如何?”始皇大声吩咐道,与此同时,运转玄功,心中默念口诀,顿时身体一愣,双眼发光,将“嫁梦”与“读心”同时发动,瞬间进入空冥。

冥冥之中,始皇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恰是一处战场边沿,到处尸山血海,腥气逼人,乌烟瘴气,怨念冲天。始皇发现,在前方却有一个背影佝偻的老者,时而对天长叹,感慨万千,惆怅不已时而化为将军,指挥战斗,奋勇杀敌时而对着君王跪拜,怕被猜忌,讨要赏赐时而满脸苦涩,愧对公主,懊恼不已……种种形态,变幻不一,实在诡异!

始皇不禁喊了一声:“王老将军,何故如此?若非将军舍身为国,朕也当不了这个皇帝!”

“皇上圣明!请恕老臣无礼之罪!老臣已负皇上圣恩,只想着力保长公主清白而已……”

“回禀皇上,王老将军之脉搏微弱,气息紊乱,脏腑衰竭,恐怕时日不多了。”御医道。

“传朕诏命,封王翦将军为定国公,赐免死金牌,位列大秦忠魂殿武将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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