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当回事,我自然没话说。”卿痕端着茶盏坐下,回道。
“这么不关心我的死活啊。”宁诀轻笑了一声,话说的严重,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
跟卿痕待的久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愈发随便了起来。
宁诀从来没有在卿痕面前摆过架子,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卿痕口不对心地敷衍道:“哪有的话。你若是有什么意外下官一定会痛心疾首,一定天天以泪洗面。”
宁诀的眸子泛上点点笑意,他的声音莫名低柔了些:“我对你很重要?”
面前的少女闻言抬头,目光清澈不含杂念:“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还等着发俸禄呢。”
宁诀不禁失笑,心中那点子思绪也淡了些。还有点早,等南巡回去也来得及。
他按了按卿痕的头发:“回去就给你升官,我的……爱卿。”
“我的”这两个字他说的尤为低沉,让卿痕心中一颤。
“好了,等会跟我一起去找找天佑教的窝点。封定城也就这么大,怎么着都是能找到的。”宁诀很快地转开了话头,谈起天佑教的时候脸上闪过一分厌恶。
那表情没逃过卿痕的眼睛。按宁诀的性子对天佑教的态度更多的应该是不屑。
这厌恶她也唯有在他偶尔提起云络的时候见到过。
莫非……
这天佑教与云络有关?
手中的茶盏忽然被人拿走,卿痕回过神,就瞅见宁诀把桌上东西都敛和到一块,发觉卿痕探究的目光,还不忘解释道:“茶喝太多会睡不着。这茶的提神功效尤为厉害。”
卿痕:“……”
你刚才给我喝的那一杯目的不就是为了大晚上出去干事提神么……装什么好人!
……
俗话说大隐隐于世,天佑教又自诩正派,窝点定然不会建在青楼赌坊之类的地方。
吃过晚饭后宁诀拉着卿痕去了西市的平民区。
这边的房子大多低矮破败,尤其到了夜里没有多少灯光。普通人没那么多银子去消遣,最大的娱乐方式自然是睡觉。
今晚的月亮被云遮掩了半截,可见范围不大,但对于卿痕与宁诀这种习武的人来说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宁诀难得穿了身黑,因着是夜行衣的缘故,脸上还蒙了层面巾,只露出了那双狭长的眸子。
卿痕对其打扮嗤之以鼻:“搞的和要来暗杀一样,谁光盯着你的脸看。”
“这你就不懂了。”宁诀半蹲在地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黑不隆冬的平房,煞有介事道:“好歹我也是公众人物,被人认出来多不好。”
卿痕无语,索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处民宅在这里并不是最陈旧的,亦不是最新的。铁门上还贴着对联,一切都很平常。
可就是这分平常,才显得不对劲。
卿痕一个腾身翻到了墙头,打眼一看院子,里面栽着一棵松树,院子四四方方,很是分明,端看样子竟是一所学堂。
宁诀随后也站上了墙头,踩着脚下的瓦片咯吱响。卿痕回头,挑眉问道:“你怎么就偏偏认定是这了?”
这一路过来都是宁诀带的路,卿痕跟着连脑子都不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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