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独只得应声,唯唯称是,退回了城内。
履癸手下将士都野蛮成性,这几天没有仗可以打,就开始劫掠有施地方周围百姓人家。大夏的士兵都依仗履癸的凶威,从来都是肆意妄为,进门直接见到酒肉就吃喝起来,骚扰百姓妻女,抢劫财货,一时间有施百姓苦不堪言。
有施百姓怨气冲天,“有施国只为了一个妺喜,城内虽幸免杀戮,已成和好,城外的百姓却遭受了各种荼毒,害的不少人家不受辱的贞女烈妇上吊自尽,又坑杀多少倔强逢凶的士民。”
施独听说了这些,对有施王妃说:“天子大军留在有施,有施百姓一日不得安宁,不如早打发女儿去吧。”
到了第三日,施独夫妻自送妹喜艳装出城,妺喜一行人来到了履癸的大帐。
履癸迫不及待的来到大帐中。
“你们都退下,朕要有话和王女说。”施独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如今大帐中只有履癸和妺喜了,如今的妺喜只有十六岁,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豆蔻年华。
履癸望向那个女子。
帐中站着一个女子,身材颀高而婀娜,肩背之间,流露出高挑而完美的曲线。履癸望向妺喜的面庞,妺喜的美秀丽天下无双,不过却透着傲气逼人。
这个女子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迷醉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让人心神荡漾,自然和元妃不是同一类人。
履癸只是一恍惚,就已经被眼前的女子迷住了。
履癸看着妺喜已经有点不舍了,“王女今晚就留在朕的帐中休息吧!”
“天子至尊,岂宜野宿路处?”
履癸怔住,竟然有点不知所措的说:“那王女何意?”
“大王,愿先发一军,护臣妾先行,大王率领王师还国,臣妾待之于大夏城门之外。”
妺喜说话时候义正言辞,但声音婉转动听,似乎能够让人心头有一种丝丝麻麻的感觉。
妹喜此刻的妩媚娇娆,履癸心里已经有点不能自已,又听妺喜诉说宛转真情,心痒痒起来。
妺喜越是估计礼法,让履癸心里更是喜欢,心里不由自主的就顺了妺喜的心愿。
“好好一切都依王女”履癸已经开始对妺喜百依百顺了。
施君夫妻不能遽舍女独行,便请亲送女到斟鄩。
履癸心情很好,点头同意了。
履癸带有宫女,分了二十人去陪伴妹喜,妺喜自己也有几名有施的亲近宫女陪着。
履癸犒赏了三军,班师回归夏都斟鄩。
大夏的大军,启程了。
履癸这次出征似乎比每一次更加高兴,以往每一次征伐在胜利之后,总是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战胜了对手,也就索然无味了。
但这一次,有了妺喜,连路上的风景似乎都变得好看起来。
施君留下昌勇等大将下守护有施国,亲自送女儿去斟鄩。
一路上,有施王妃和妺喜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教导妺喜如何做好一个天子的妃子,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把阿离等从小和妺喜在一起的宫女都留在了妺喜的身边。
因为有妺喜等女眷,大军走的并不快,履癸途中经常来跑到妺喜的马车前问候,妺喜只是简单的用礼回应,并不多说话。
十日之后,大军回到了斟鄩。
第二天履癸上朝,施独、有施王妃以妹喜入朝,商议举行大婚。
施独第一次来到大夏王宫,就被震慑住了。
太禹殿前是平坦宽阔的庭院,面积有十亩左右,可同时聚万人之众,是当时履癸发布政令、朝会诸侯群臣的场所。
围绕宫殿和庭院四周的廊庑彼此相连,共有廊柱一百五十六根,间距两丈左右,形似宫殿内的长廊。
绵延廊庑,把整个宫殿、庭院严密地封闭起来,大大增强了宫廷的防御能力,加强了这里的安全感。
面南而开的大门是一座面宽八间的牌坊。大门有三条通道,各通道之间筑小室,共四间,为守卫武士的居住室。
廊庑的东北角开设两道小门,是供宫室内部人员通行的门道。
履癸和妺喜的婚礼定在三日之后举行。
随着朝霞映红了东方天空,这漫天的彩霞,就如婚礼中的大红色的纱幔,大婚的日子到来了。
太禹殿内外布置一新,履癸率领妺喜和族人去庙堂举行了祭祀,然后再太禹殿正式举行仪式。
费昌德高望重,为天子操持婚礼仪式。
履癸和妺喜都身穿华服,妺喜第一次仔细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要嫁给的天子,履癸的威风和气度,果然是与众不同,仲虺哥哥虽然也是勇猛威武,但是气度和威仪上就和履癸差了许多。
天子的礼器均高大厚重,鼎中盛满了美食,长案上摆满了各色瓜果点心。
所有人今天都变得不再拘束,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盛大的婚礼,千万人的狂欢,无数人的醉饮。
履癸命费昌等陪着施氏夫妻。
婚礼过后费昌厚礼送有施国君队伍回国。
履癸自携妹喜入宫,命设宴于别宫,立妹喜为妃,合卺为乐。
妹喜给履癸行礼,“大王既不杀妺喜,使得至大王的王宫。
妺喜以山野腐草,蒙甘雨露,望处以得所使。得稍睬微命,长侍大王之侧。
能够侍奉大王,实在是妺喜的福分!”
“爱妃,能每天看到你朕就很开心了,朕一定每天都陪着你”履癸竟然变得像一个孩子一样。
“大王万不要过施恩宠于我,如果超过了礼法,那样恐怕会让臣妾反而不能在宫中待下去。
大王应该先让妺喜先去拜见洛元妃,引臣妾先朝见元妃。然后臣妾为大王和元妃斟酒,献上歌舞,让大王和元妃开心。”
履癸听得这般温柔软美微妙娇辞,对妺喜更加怜爱了,哪顾得这多道理。
履癸说:“说爱卿言之有理,只今日且不能如是。
朕思慕爱卿之意,务必少慰。明日再去拜会元妃不迟。”
宫嫔之稍长者知趣的都退了下,只有两个履癸平时最喜欢的小宫女,左右执壶。下面歌姬奏乐,和妹喜并坐,履癸今天格外开心行起酒来。
喝着喝着履癸就有点把持不住了,开始调弄妺喜,妹喜娇羞怯让,弱不能胜。
数巡酒后,履癸已等不及,一把抱起妺喜入了锦帐。履癸令小宫娥代脱衣御妆,嫣然一枝如昆山片玉,把妹喜轻轻偎抱着,妺喜浑身颤抖着,接受了这个把自己抢来的男人。
人生以为自己有选择,其实只是以为而已。但是也许眼前的人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
履癸得到妹喜之后,慢慢发现美艳才巧过绝天人。
从此似乎世间再无要紧事,一时一刻也想和妺喜在一起,旦夕也顾不得。一连昼夜为欢,无有断绝。
两人日午而起,以为还没到早晨呢。
起而新妃晓妆色,履癸以为是早晨,问了宫女才知道已经中午了,“算了,近日不上朝了。”
妺喜妆罢即宴,宴即众女歌舞。众姬之歌,履癸看的不够过瘾,妹喜就亲自起舞。
妹喜一开喉而天下无人矣,妹喜一举袖而天下无容矣。
履癸发现妺喜的好,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更是爱的,片刻也不想离开,如果片刻见不到妺喜就会觉得无聊空虚。
一个女人轻易的就能把一个雄狮一样的男人变成一个乖乖听话的小猫咪。
王宫之外。
天下并不是无事,履癸去有施之前,发布过广求天下贤才的旨意。
费昌知道商国有个伊挚是个贤人,履癸的旨意明确要召伊挚来大夏为官。
商国亳城。
天子下旨召伊挚入朝,这些日子,天乙每日都和伊挚讨论商国的大政。
天乙说:“先生去了斟鄩,天乙没有先生在身边,商国之事如何处理。”
伊挚说“国君,夏都即使夏帝不来旨意,伊挚也想去夏都,这正和我意。”
“难道先生觉得天乙愚钝,要弃天乙,去辅佐天子吗?”
伊挚说:“大王多心了,大王可实施我们定下国策,三年后商国才能强大。现在我们只有等待。伊挚回来再和大王共图大业。”
“天乙只求商国和莘国繁荣昌盛,先生去辅佐夏帝,能得夏帝赏识也比在我商国更能大有作为。”
“国君不必激伊挚,国君待伊挚情同手足,互为知己。而且还有王女,我定会回来的。”
第二天。
伊挚去拜别莘王女“王女,伊挚明天就要启程去夏都了。”
莘王女如今挽起了发髻,早已不是当年少女的模样,端庄而秀丽,再也看不到当年那开心的模样了。
“你要去多久?”莘王女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
“应该是三年。”伊挚说。
“我知道天乙是个很好的夫君和国君,但只有你才能让我心里宁静,你走了,我的生活中就只剩下了煎熬。”莘王女说着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晶莹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下来,她多想回到有莘的日子。
“王女不可这样说。王女是伊挚的主人,伊挚的一切都是王女的,包括我的心。伊挚所做的一切都最终都是为了王女。”伊挚看到王女的眼泪,心中也是酸楚一片,但如今他不再只是王女的奴隶,他还是大商的尹相。他只能坚强。
“听说夏帝履癸为人刚猛,你去夏都恐有危险,我和天乙说让仲虺给你占卜下,如果为吉兆,你再去夏都吧”莘王女也恢复了平静。
“一切都依王妃”
“王妃是啊,我如今是王妃了大王的夫人!”
第二天的午夜时分,天乙、莘王女和伊挚等人在祭祀台下等待。
祭祀台总共分为三层,每一层都占满了青铜人像,每一个巫师都举着一个火把,照的整个祭祀台如同一个明亮透明的深山。
祭祀台顶上是一个高高的青铜神树,神树枝叶卷曲纵横,从缝隙中望进去,里面还有各种神秘的神兽和神鸟。
布满燃烧的灯盏,如一个永远绽放的美丽烟花。祭祀台上高高铜人人树立着,铜人的手中是一个大火把。
子夜时分是和天地相通的时候。
祭祀台周围的所有人都会虔诚的注视祭祀台上,人们在等待着上天的旨意。
王女的眼中的焦虑慢慢变为了平静。
伊挚看着王女平静下来,心里也终于变得宁静。
“吉”贞人说出了卜的结果。
人生很多时候只有在等待中忍耐。为了明天,爱和恨都要深埋在心中,我们不能哭也不能笑。那个能陪你哭陪你笑的人,如今却连面也见不到了。
天亮的时候,王女早早去给伊挚送行。
但她还是来晚了,伊挚的房间中只剩下了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
莘王女扶着伊挚房间的门框,不禁簌簌的掉下泪来。
“伊挚,难道你是无法忍受离别的伤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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