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使臣就到了有施。
有施国君施独接到履癸的求婚诏书,觉得非常为难,施独自是舍不得把宝贝女儿送去夏,便推说爱女尚且年幼,婉言回绝了履癸。
施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天子履癸也许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急忙修书给仲虺,让他速速准备彩礼来迎取妺喜。
仲虺想把婚礼举办的隆重一些,这样才配的上自己的妺儿。
现实总是如此残酷!
施独今天一直心绪不宁。
“天子履癸亲帅三千龙虎之师已到了有施国城外!”
“什么?天子亲自来了!”施独险些没有跌倒在地。
施独大吃一惊,怎么来的这么快,天子履癸竟然亲自征伐。
大夏派姬辛做使臣来到有施城下,施独赶紧给迎入城内,到了城中姬辛趾高气昂的说,“不交出妺喜,大夏就要踏平有施国,让有施从大地上消失!”
施独大怒,“欺人太甚,难道我有施立国几百年难道就没人了。把姬辛给我绑了关入大牢!”
姬辛本想着来耍耍威风,没想有施国君被激怒了,刚想再说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狱官上来就把姬辛用麻绳捆了个结实,拿去囚禁了。
施独即令大将乔英、昌勇二人领兵车数百乘战车出城准备迎战,有仲虺在,有施绝对不缺战车。
施独有个贤臣雍和,已告老在家,多年不问朝政。雍和听说国有大事,来找到施独,“大王要知道,天子虽然不道,大军征伐我国,但天子是天下共主。又能号令天下诸侯,我们有施能够抵挡吗?“
“这个”施独无言以对了。
“无论如何我们囚禁大夏使臣是不合适的,不如用一个近臣陪着大夏使臣住在驿馆中。暗地里限制行动就可以了。
然后看战况如何?若战况不利,我们有施还要这使者为有施和大夏和解。”
施独一拍几案“和解?难道真的让履癸把朕的女儿抢去斟鄩不成!”
雍和接着说:“大王先别发火。
大王之女终究不免嫁人,况于王乎?女之美闻于天下,此岂常人之所得而有也?
凡物之极者,藏于幽密而耀于四海,不有大善必有大凶,非至德无以胜之。今君去一女,未必祸也。王得君女,未必福也。大王当仔细权衡下啊。”
施独气消了一些,“好吧,就先依雍老先生的办法。”
施独依计,命内臣雍和陪姬辛入馆居住,将姬辛从人俱监守在内。
姬辛带有珍宝币缯,将来馈送雍和,并赏赐守馆之人,使人人喜悦。乃进言于雍和曰:“施君不知时势,妄自执王。天子实为取施君之女而来,非问罪也。”
雍和不动声色“如果是迎娶我家王女何故兴兵而来?”
“不兴兵则恐施君不肯从命,乘而嫁人耳。且王之取此女,实作正妃,非作宫嫔也。”
雍和:“为何一开始就如此说呢?”
“先言之则恐诸侯不服,而贵戚危疑也。王之具师朝中,实不知为何而来?独我知之。先来说礼,实大有益于施君,而施君不知也。”
雍和大悦,即内言于有施王妃。
有施王妃言于施独:“适雍和亦来言此,但今已出兵迎战,且看胜败如何?再作商议。”
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外间急报,天子履癸听说姬辛被抓了,大军已经到了城下。
施独赶紧聚集了有施文武群臣,有施国有两员猛将,分别叫做乔英、昌勇。乔英自告奋勇,分左右各率领三百乘兵车,出西门接战。
乔英的大军正好遇到熊将军,昌勇大军挡住了虎将军的进攻。喊杀震天,双方就打在了一起。
夏王前军熊将交战,乔英不愧为有施第一名将,一根长矛用的出神入化,一般人根本看不清,熊将军虽然勇猛,一个大石杵,挡着接头裂身碎,但是乔英和一条蛇一样,绕着熊将军来回本走,不一会熊将军就气喘如牛了,动作没有以前灵活了,乔英一看机会来了,上来长矛乱刺,熊将军抵挡不过来,竟然一连被刺中了,好在熊将军肉皮又硬又厚,又有盔甲,狼狈的败了下来。
履癸看到气的大吼一声,亲自上阵。
天子履癸自持长大勾乘大车出阵,竟奔入乔英阵中。每一勾,勾杀刺杀伤数人。乔英于车上用长矛架隔不住,被天子履癸一勾穿心挑起了。
乔英的士兵看到乔英被杀了,迅速失去斗志,大败而逃,弃车奔回城中。右边昌勇与虎将军大战,一直未分高下,但是突然见乔英兵这边已败,担心被围困包围。昌勇也率队慌忙退走,都大败进城来了。
有施国王忙飞马报给仲虺,请仲虺速速来商量应对之策。
仲虺接到战报,也是大吃一惊。
仲虺迅速集结了薛国的三千军马,浩浩荡荡的去驰援有施。
仲虺到达有施都城之后,天子的履癸并没有包围城池,所以仲虺的军队顺利进入城中。
仲虺见到有施国君。
仲虺说“吾愿率三千车马誓死保卫有施”。
有施国君说“你我两国世代友好,这一次恐怕我们联合也不能抵住天子履癸啊。”
“天子这次带了三千人马,我薛国就有三千人马,而且还有上百辆战车,有施也有两千人马,我们总数是比天子的人马要多。”
“听说天子之勇猛,天下无敌!”有施国君说。
“我倒要见识一下天子到底如何!”
第二天,仲虺帅领人马到了城外,双方列阵,旌旗如林,杀气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战马也都不发出声音,知道这是一次生死的较量。
仲虺看到夏天子的军队的马车还是木头的,武器也不是那么锋利。战马和士兵的铠甲大多还是皮的,心说“天子的军队,装备也不过如此!”
履癸这次主要目的不是来征伐的,所以没有亲自出马。
熊将军和虎将军看到战场就兴奋的跃跃欲试。
“进攻!”
“进攻!”
夏的大军如潮水攻来,一交锋仲虺就发现,夏的熊虎之师的勇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他们就是为战场而生的,而且跟着履癸四处征战多年,如果长时间不能杀戮,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这些勇士从不知道畏惧,只会让对手恐惧,弓箭射到身上都懒得去拔。如猛兽般直接杀入阵中,四处屠杀,如入无人之境。
仲虺的三千车马虽然勇敢,身上更是有铜甲保护,乘坐着坚固的战车,但根本抵不住履癸的虎狼之师。
仲虺咬牙坚持着,虽不能取胜,但仲虺军队装备精良,还能够勉强守住阵线。
但是仲虺发现形势似乎发生了变化。
在人群之中,有一人眼中放着闪闪的光芒,犹如猛虎看到了食物。双手一对青铜大勾,一扫就能割下好几个士兵的头颅。旁边有人指着他,充满恐惧的声音说:那就是夏帝履癸,据说他就是天神,和太阳同在。
原来履癸看到厮杀的场面,双方又僵持在一起,自己实在按捺不住,手心实在痒痒的厉害,就催动战车,舞动双勾冲了上来。
履癸一上来,夏军立即士气大振,立马变得更加勇猛了。
仲虺的军队一会就被冲散了。将士虽然有铜甲护身,但仍经受不住夏军队的勇猛和蛮力,有些士兵的头颅竟然被直接拧了下来。
杀戮血腥,仲虺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战争。他以前把战争想得太简单,他以为自己的车最快,铠甲最坚固,长戈最锋利,士兵训练有素不畏死,便可天下无敌了。现在想来,他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仲虺挥动自己手中的狼牙棒,就想自己冲上去和履癸决一死战,手下的几名将军生怕自己的国君有失,拼命拉着仲虺后撤。
有施国君城头看到,再不投降军队都要打光了,届时就只能灭国了。于是有施国君赶紧挥动旗帜收兵。
仲虺也看到大势已去,只好带领残兵退回到城中,好在履癸并不追赶,停止了进攻,也并不攻城。
有施国君见到仲虺无奈的摇摇头,拿出刚刚天子送来的书信。
“有施国君,
朕愿真心赢取有施王女妺喜为大夏妃子!
从此大夏有施结为姻亲之盟,天下诸侯再也没人敢侵犯有施。
望有施国君成全!
天下共主夏王履癸。”
施独和国君夫人一起完履癸的书信,几人相对无言片刻。
过了一会,有施国君夫人清了清嗓子,对仲虺说:“仲虺,我知道你喜欢我家妺儿,但是事到如今,我们只有把妺儿嫁给天子,否则我们有施就要灭亡了。你的薛国也会被株连的!”
仲虺心中的怒火都要把他烧成灰烬了,但脸上不好表现出来。仲虺说:“我想见一见妺儿。”
“恩,你俩去见一面吧”施独扬手让仲虺去吧。
有施花园中。
仲虺见到了妺喜。
“仲虺哥哥!”
妺喜抱住了满身血污的仲虺,秀丽的脸颊上眼泪流了下来,这世间怎么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无论在哪里,哪里就是最美的风景。
“妺儿,不要怕,明日我再去和履癸决一死战!我就是死,也会保护你!”仲虺也紧紧抱住妺喜。
“仲虺哥哥,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父王和母后因为我受牵连!”妺喜已经泣不成声。
“妺儿,不要怕,仲虺哥哥为了你什么都不怕!我们的总兵力比履癸多。我们一定能够守的住有施城的!”
“仲虺哥哥,天子有数万大军,即使我们抵挡住了他的三千大军,我们也抵挡不住他的几万大军!妺儿已经决定嫁给天子了!”
“妺儿,你不要你爹仲虺哥哥了吗?”
“妺儿就是为了父王,为了母后,为了有施,为了仲虺哥哥!仲虺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履癸!你要抢走我的妺儿吗,有一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仲虺仰天长啸,附近树上的飞鸟都被惊的飞了起来。
“仲虺哥哥,你不要这样,最少我们都还活着”妺喜更加抱紧了仲虺。
“妺儿,你等着我。有朝一日我一定攻入夏都接你回来。我发誓!”仲虺低头注视着妺喜那梨花带雨的脸庞。
“也许我等不到那一天,不过我一定要帮助你让夏灭亡。仲虺哥哥,你还是忘了我吧,我怕我对你的思念会让我活不下去。”
“妺儿,如果忘了你,仲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履癸抢走我,我一定就让他灭亡。”妺喜咬着如皓贝一样的牙齿说,眼神中充满了一种仲虺从来没见过的坚定。
想得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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