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劈手便接过那飞来之瓜,另手作了刀势轻轻一划,那瓜随掌而开,内处却是金黄饱满白玉瑕瑕,少年也不讲究便是当头一啃,只觉嘴边果肥汁甜余味无穷,赞叹之余朝那姑娘离去处长声呼道:
“好瓜,好瓜,真是甘甜如蜜爽嫩多汁,姑娘,但空下来,定要再寻着机会,好好来品你这瓜!”
一时寂静,无数当街义士暗自品着少年这句话,只觉内涵深意淫秽不堪,尤以这瓜字为首。纷纷面红如赤微微颤抖间,竟想不到世间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阿水见自己这热情赞叹之语不但未得回应,还引的场间诡异安静,愣神间,心道我这话又有什么问题?
“这厮的话,是还要摘我们尚海城的瓜!”
有粗壮男声于人群一喝,众皆哗然而怒,再不管这两人看似身手不凡,卷袖撩袍处纷纷涌上前来,似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俩无知小贼。
此刻却有一道清亮男声响起:
“都生了豹子胆了么,敢在这处闹事?”
众皆侧目,只见不远处一间挂着古怪金字牌匾的商铺阶上,有一白衣青年人正怒目而视,举手投足隐有睥睨之色四溢,于他腰间,却极显眼的挂着一个铜鱼吊坠,那区区小鱼被雕的狰狞凶恶,满口有利齿细细,望而生畏。
“戏鲲会!”
“是戏鲲会的头目。”
众人瞧见这青年人腰间挂坠,均明白那是戏鲲会的标志,也知道了这人的身份,顿时没了喧哗之声,脸上皆有畏惧退缩之色。
青年人嘴角微仰,似极满意,携着数条大汉径直分开人群走向阿水与承渌,站定处把兄弟二人上下一打量,脸上突然一笑道:“大哥先前便说,在武斗场里遇着两位修为极深的少侠,莫非便是阁下二人?”
“你大哥是谁?”阿水疑道。
“我大哥姓陆,名步惟,乃是戏鲲会之会长,在下姓马名非,若不嫌弃,便直呼我名即可。”马非浅然一笑,拱手抱拳。
场间又是一阵低呼,这尚海城本不是戏鲲会的老营,平日间光凭几个当地头目已是黑白通吃,横行霸道,此刻听闻这青年是这偌大黑帮头目的兄弟,哪里还敢再惹这身骚,纷纷缩足后退,只是民愤难平,依稀之间仍有诸如淫贼,一丘之貉,败类之词被细声咒骂,隐隐约约不知从何处而发。
“你是陆步惟的兄弟?”阿水惊喜道,便是承渌在一旁,眼中也是一亮,只是二人不知为何,知晓这马非身份之后,却顿时开始连连打量他这颗脑袋,有忍不住的喜色满满。
“听说这俩人不光好女色,更好男色,难道对我都动了心思?”马非心中顿时有些毛骨悚然,只是他望见这二人许是又没忍住手脚,正被民众逮着辱骂,却反一喜:“这二獠好色至此,倒应了老供奉那些人的话,更甚好控制,若是这二人修为真那般高,当真是天降大援。”
他想到这里,笑道:“正是,刚在此间查账,却听到门外有人声喧哗,这些贱民居然敢在我戏鲲会这扉叙半刻门口闹事,寻的还是阁下二位的麻烦,真是不知死活,来人,给我打!”
身后几条大汉轰然而应,竟是操起棍棒,以区区几人便纵身冲向街边人群,那些百姓人多势众之际,却连个敢还手的都没有,哄然便作了鸟兽散,有跑的慢的被那些大汉逮到,立时便被摁在地上一顿毒打,哀嚎连连。
承渌站在一旁瞧着这戏鲲会白昼施暴,眼中一股寒意顿生,却见阿水身后那手轻摇了摇,少年笑道:“这些人也是麻烦,没事诬赖我二人是采花贼,平白坏了名声,打,打跑了也是好事。”
“以两位的修为相貌,除了这些极易蛊惑的愚民,又还有谁会信那种无端谣言,只怕有恶徒曾在两位手中吃了大亏又自知不敌,只能用这等污秽理由中伤陷害于你二人吧。”这声音极熟,却是那陆步惟的声音。
三人齐齐回头,果然瞧见那陆步惟已笑吟吟站在了墙洞之内,一股了然笑意朝外望去,阿水记得他先前正下场比试,此刻却衣着整齐便到了此间,心中一动,抱拳问道:
“陆会长好身手,如此快就料理完那李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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