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中霸脸皮抽搐着，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他就是忌惮柳苍海的实力。因此，一直都不敢触及柳苍海的底线。
这次也是听说，史劲催来过火狐山暗访。担心柳一鸣兄妹，会被上面的人看上，才挺而走险的。
话不投机，柳中霸清楚继续呆在这里，只会自讨没趣。
他虚情假意拍拍柳苍海的肩膀安慰着说：”今天的事，真的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就不多陪了。”
柳中霸说完，就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鱼死网破的事，他还没有那么傻去做。
谁知，他刚转身，就被匆匆赶赴而来的校长柳福看到了。
“柳中霸，你给老子站住。”柳福非常生气的大叫一声。
柳中霸极不情愿地收回迈出的脚步，慢慢地回头盯着柳福问：“你想干什么？”
“我端着你柳大族长的饭碗，我能干什么？柳中霸，你要我怎样说你好呢？苍海都把这个破族长让给你做了，柳家学堂参加乡试的名单，也按你说的上报。你还想咋的？”
柳福走过琰，双手揪着柳中霸的衣领，两眼几乎要喷火了。
柳福是柳家学堂的校长。跟柳中霸和柳苍海，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柳中霸娶媳妇时，还是他母亲接的亲。算起来，也算是亲戚了。
“放手！”柳中霸抓着柳福的手轻轻一扭，柳福就被他推开了。
“柳福，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
柳中霸再次盯着柳福，意味深长的语气，充满了警告。
“中霸，人做事，天在看。你替老子记住，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柳福满脸鄙视地看着柳中霸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了。”
“什么意思？人都晕倒在地上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是不是非要把人打死，你才满意！”
柳福几乎在咆哮了。他真恨不得抓个东西砸向柳中霸。
“柳福，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警告你啊，不要随便往我身上泼污水，对我进行污蔑。我也是刚来，一来就把那些打架闹事的人都抓了起来……”
柳中霸越说越激动，一副慷慨激昂，正义凛然的样子。
“收起你这套小把戏，别装了，好不好？大家都是一起从小长大的人，你什么样的德性，谁不知道？”
柳福厌恶地一把推开柳中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一鸣，关心地问：“苍海兄，一鸣的伤势如何？”
“柳伯伯，我哥哥的头还在流血，都晕过去啦。”
柳雪儿把柳一鸣的头轻轻地抱在怀里，抢在柳苍海的前面哽咽着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唉，造孽呀！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样的狠手。”
柳中霸甩手离去时，柳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一鸣，心里无限悲怆地摇头叹息。
“来，让一下，让一下，刘半仙来了。”
随着人群的分开，一个穿着衣服上有破洞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抓着一把青草放在嘴里嚼着，然后吐出来，把那些嚼烂的青草汁，轻轻敷在柳一鸣的伤口处。
说来也怪，那些青草汁刚沾上伤口，就止住了血。
做完这一切，他又一把抓着柳一鸣的左手腕，静静的诊听着。
“怎么样？”柳苍海和柳福同时凑过来，异口同声地问。
“先抬回家去吧。头部受到重击，估计要睡个十天半月了。等他醒来，我再过来帮他好好看看吧。”
“好。”柳苍海答应一声。
柳福趁机挥手对大家说：“都散了吧。乡试的事，学校已经按照族里的吩咐处理好了。”
人都散去后，原本热闹非凡的柳家学堂，一下子便显得冷冷清清了。
柳福心情郁闷的拿着一把二胡，坐在学堂门口。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动手拉起二胡来。
“都说家和万事兴，都说好酒能醉人。若细品，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世间美好有多少？往日是非谁能清？回头看，都是利欲在熏心……”
随着那悠扬的声音颤巍巍的响起，柳福扯开了他那深沉忧伤的嗓子，饱含深情的唱起歌来。
“爹，你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跑了过来。
歌声和二胡声嘎然而止。
“清萍呀，你来得正好。今年的乡试，你参加不参加？”
柳福看着女孩问。女孩是柳福的女儿，人长得还怪清秀漂亮的。
“我不去！那些些纨绔子弟又在欺负人了！真讨厌。”
“女孩子管这些事干什么？”
“爹，要不，你把我的名额给柳一鸣吧。柳中霸找你谈话，我都听到啦。他就是个小人，伪君子！”
柳清萍挽着柳福的手，撒娇地央求道。
“不要瞎说。家族里的事，复杂着哩。回家去吧，别让你娘操心。”
劝走柳清萍后，柳福叹息一声，又把二胡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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