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坼皱了皱眉,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叫你说你就说。费什么话。”
“我本可以医治,不过是要在将军头上行针……”景颜越说越低声。
呼衍坼果不其然黯下了眉目,咄咄逼人的眼神打探着眼前这个人的用意,狡猾的目光死死锁定着人,“你想趁机耍花招?你要是暗藏着下毒的金针,本将军岂不是要命丧在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混小子手里?”
景颜慌忙跪下来,“属下不敢。呼衍将军老当益壮,叱咤风云,瞪目可叫人肝脏俱裂。属下绝无行刺将军之胆。属下先前也说了,知道将军不相信我所以从没有动过行针的念头。”
话说到呼衍坼心坎里去了,反倒是叫人放松了些警惕,“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来人,给我重新去取套银针来,本将军今天倒要看看你自夸的本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呼衍坼的意思了然,虽然同意让景颜给他行针,却也不尽相信她,又招呼了一干士兵候着,一旦出现什么诊治方面的差错立即当场将景颜拿下。景颜觉得好笑,真要是想取他性命,凭她的金针本事,一针便可叫他顷刻毙命,哪里还用得着当场拿下的功夫。但她目前还不想为这个老狐狸殉葬,现在杀了他五十万大军还在外面候着呢,于帮助南宫瑾煜而言,只不过是铲除了个小心结罢了,也并不能立刻停止西楚对天佑的战争。于是假装诚惶诚恐,每一步都当着众将士的面,先行了一针,在风府穴上,见呼衍坼并未有何异样,拔刀待命的士兵们也松了口气。
景颜又小心翼翼取出第二根银针,针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闪过人带着心计的眸中深色,很快便消失不见。第二针本应在完骨穴上才有效果,然而人却手下一偏“穴深则伤人,穴偏则透气”,深谙胡甄卿金针之法的景颜运针行针可谓得心应手,这针头小小偏倚所能带来的结果自然也心中有数。
底下握着兵器的士兵们手里都捏出了汗,生怕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天佑降将搞出什么名堂了。好在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呼衍坼出现异状,景颜收了针,又重新洗了把手,舒了口气,毕竟这种失之毫厘的事情当着众目睽睽也是极有风险的,开口询问道,“将军感觉如何?”
呼衍坼揉了揉脑袋,倒似觉得比之先前果然好多了,“头好像不疼了。”
“将军这病是久积下来的,一次行针恐还不够,时隔三日还需将军再往我这儿跑一趟,再辅之以菩提子花,即可缓解失眠心悸之症。”再说对于花草药的了解,在这方面景颜确实是行家了。
目送着呼衍坼带人走出自己的营帐门,景颜心里清楚,那一针针偏不在要害之处当然看不出损害,但被压迫着的神经时间一久就会瘫痪,逐渐就会出现记忆紊乱、神志不清的现象。
假以时日……
不知为何,景颜的右眼突然跳得厉害,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萦绕着自己,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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