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昭不说话了也不恼,在一边安静的听这俩人天南海北胡说八道,表情欠奉。
直到秦扇又要了姜枣茶和水果,准备撤退上楼,他才回过神似的,理所当然拿过东西,“我帮你端着。”
沈翔辉手臂搭着秦扇的肩膀,“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啊。”
秦扇嫌弃地瞥他一眼,“真是,没眼看。”
沈翔辉和徐灵昭跟着秦扇上楼,秦扇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要是小渊不愿意见你我不把自己搭进去了吗?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不干,把东西给我。”
徐灵昭忽然皱起了眉,像个小孩儿似的把东西高举过头顶,居高临下地斜睨她一眼,“抢得到就给你。”
秦扇上去踢了他一脚。
到了荣青渊房间门口,秦扇怼他一下,“远着点,我先进去,甭管谁甩谁有你受的。”
徐灵昭还真后退了一步,拽的沈翔辉也后退了一步。
秦扇敲了几声门没人答应,纳闷,“不应该没人啊,睡着了?”
她有荣青渊房间的房卡,一边说着我进来了一边刷卡进了门,开灯走进卧室,荣青渊裹着被子窝在床上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眉目紧皱,一脑门儿的汗……这是做噩梦了?
秦扇赶紧跑过去想要叫醒她,结果手一碰发现人浑身滚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小渊!”
徐灵昭听见秦扇惊慌的声音立刻冲了进来,荣青渊发烧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他过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秦扇冲外面喊,“小辉!快去取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几个人匆忙把荣青渊送到医院,秦扇看荣青渊那瘦的跟火柴棍儿似的胳膊,手背的血管也清晰可见,鼻子一酸,“怪我,非要让她跟我出来玩。”
徐灵昭垂眸盯着荣青渊的脸,“她之前身体很好,这两年到底怎么了?”
秦扇皱了一下眉,“我听音书说小渊之前生病了,近段时间才好一点,我不知道这么严重。”
沈翔辉看她马上就要哭了,拉着她往外走,“走,我带你去给她买姜枣茶和水果,一会儿她醒了要这个。”
病房安静下来,徐灵昭把灯关了,月光如泠泠清泉,铺满一室宁静的冷色更显清冷,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借着月光看荣青渊的脸,睫毛不算太浓密,但纤长卷翘,鼻子也小巧可爱,嘴唇像花瓣绽放一样,天真柔软。
就这么看着,没多久荣青渊醒了,抬手要揉眼睛,徐灵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她这才看见自己手上扎着针,这里是病房现在躺着的是病床,心里窝火,怎么又搞到医院来了猴儿烦。
“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徐灵昭平淡温和地说。
“睡不着了。”荣青渊听见自己的声音哑了,憋屈的要命,这下彻底凉凉,回去又要被音书和绿薇训一顿,然后强行隔离养生,大好才能出门。
徐灵昭扶她坐起来,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头,荣青渊闻到一种熟悉好闻的冷泉和柑橘混合的味道,“怎么不开灯?”
“我不想看见你。”
荣青渊嗤笑一声,“哦。”
过了一会儿,她问,“你尴尬吗?”
徐灵昭没回答她,显然没有这种困扰。
“……我有点尴尬。”荣青渊小声嘀咕,“还有点渴。”
徐灵昭起身出门给她取水,刚下一层楼猛地反应过来,掉头往回跑,在电梯口把人堵了个正着,“你想去哪?”
荣青渊脸色苍白,抿了抿嘴唇吐出两个字,“回去。”
“回哪?”
“回家。”
徐灵昭不由分说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进了病房,叫医生来重新给她输液,荣青渊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你想怎么样?”
“正好,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徐灵昭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两人面对面,像在进行某种隐秘的谈判,“你想怎么样?”
荣青渊漠然,哑着嗓子说,“我想的很简单,我回去,或者你离开。”
“为什么想让我离开?”
“还有一个选项是我回去。”
徐灵昭笑了一声,“这么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荣青渊点头赞同,“那你说个有意思的,然后请你离开。”
“好,我说。”徐灵昭平静地盯着她的脸,沉默一瞬眉头轻皱,像说故事一样语调温和地叙述,“姓名荣青渊,年龄25岁,月里生人,2岁的时候,荣锦教授也就是你的爷爷,作为政经界的权威赴伦敦政经任教,奶奶是儿童发展心理学领域权威,同去,于是爸爸荣里申请调往英国伦敦的公司任职,通过,妈妈一直是全职太太,夫唱妇随,一家人迁居伦敦。
妈妈低调娴静,优雅可亲,所有好女人有的特质她都有,你爸爸非常爱她,直到你6岁那年有个意大利人找上门,一夜之间你从荣家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别人的孩子……”
“够了!你闭嘴!”荣青渊突然拔掉针头,朝他扑过去,眼里的恨意清晰可见,恨得发狂。
徐灵昭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床上,“之后你母亲因为愧疚,不堪压力跳楼自杀,奶奶因为突遇变故加上思念孙女一病不起,而你的爸爸,最爱你的这个人,从你出生开始就在为你一辈子做打算的这个人,还是为了能见你一面,死在了一场连环车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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