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伤口愈合的很好,现在拄着拐杖还能走几步。老何对老赵说:路上还平安,问那边儿的人说:队伍没有到过那边儿呢!估计是从梵净山西边,往北绕到三省交界的地方了。明天先把买的东西背上山去。我和妹伢子商量一下。趁他还在,把我平一下地,割点茅草,等他的东西置办完了就走。有老黄和小陈在,又不便谈太多。
第二天一早,老何就和小陈老赵道别,准备上山。他把手表交给老赵,他说:那边卖不出价来,另外,现在已不缺钱了。老赵不接,他说:我没有什么用,不如你带上,还可看看时间呢!这里一般的人、没有带手表的,不要招惹是非了。老何犹豫了一会,他又看了看手表。他说:那好吧!那我就留下。
在上山的路上,为钱的事儿,两个人心里都很憋屈,谁也不愿说话,直到回到观音阁。到了观音阁,他们叫开山门,又见到了妙常师父。老何笑着说:背了点米来师父说:还有呢?老何就将米背到师父的禅房,把米倒入米缸。老何和妹伢子又回到了他们过去住的客房,有了回家的感觉。老何躺在床上,对妹伢子说:在小陈家、人多,你回部队的事儿不好多讲,部队肯定是到三省交界处去了,我们先休息几天,等东西置办齐了再走。妹伢子说:有什么好准备的老何笑道:身上要有衣服穿,要有换洗的衣裳吧,鞋呢,袜子呢,不可能马上都准备好。天气凉下来了,棉衣要有吧,被子呢,哎老何坐了起来,他说:好好准备一根打狗棍吧,可以撵狗,还能当拐棍儿,也可当武器。你们连里教过没有,如何使用棍子来格斗。妹伢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他说:教是教了,不过用处不大。老何笑道:你那是没入门,你看那孙悟空的金箍棒,玩得得心应手。重了叫棒,就是杠子,轻的才叫棍,有长棍,短棍,二节棍,三节棍。这棍子太轻了也不行,打起来,架不住就断了,所以要轻重适中,到时我们到木匠铺去好好选一根,最好是杂木的。妹伢子很佩服团长的功夫。他看过团长耍过棍子,他说:团长你还是很内行的老何说:当然,我学过国术,拳术棍术都学过。
妹伢子的脑子,还在为今天钱的事儿所困扰,他又提起来,那个王先生不是个东西。他说:光那二十挑桐油,我们就要赚三百块,刨去开销,也可净赚二百块,挑回二十挑百货,费了那么大力,反而赚少了,还不到二百多块钱。挑百货,我们算是白干了。百货比桐油值钱多了,胡管家说:有名贵药材,好多洋货,我看也可能有大烟土呢。老何说:有可能,后来王老板给张永顺一包东西,说里头有账单,我偷偷闻了一下,有股尿臊味儿,就很值得怀疑。照说这么贵重的货物,是应该走大路的。我一开始,思想就很紧张,我就怕有人打百货的主意,怕像生辰纲那样被劫了。算了算了,不说了,原来我是想,我们本钱少了一点,我们有求于人家。二来,回来又是空手,反正顺便就带回来了,主要的是,我和你们连长,不可能回部队了,要在这里安家落户,也要做一些事情,博得人家的同情,要想站住脚,没有付出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吧。
妹伢子撅着嘴,他叹了口气说:团长,你人太好了。老何笑了笑说:以后回部队,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和同志们要搞好团结,听领导的话,不要乱说话,自己的想法和领导一致,可以说,和领导不一致,就不要乱说,可以保留意见,行动上还要听指挥,我就是因为,不同意攻打大城市,拿鸡蛋去碰石头,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团长说着、眼泪顺着脸颉流到了耳根。领导搞家长制,一言堂,个人说了算,还有什么民主呢?对于有不同看法的同志,就像对敌人那样,真是想起来叫人寒心。妹伢子,你回部队后要好好干,要吸取我的教训。说到这里,两人再也不说话了,都陷入了沉思,直到妙常师父叫他们去吃饭。
吃饭时,老何把这次,贩油挑百货的事儿说了说,妹伢子又说起钱的事儿,心里真是愤愤不平,还是妙常师父劝慰了几句: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不问俗家之事,王先生给的钱是少了,但盖个茅草房是不要那么多钱的,山里有的是茅草,只要舍得力气,割多少都可以,山上有的是树,砍就是了,到时请个木匠师傅,开点工钱就行了。妹伢子说:要是那么简单,为什么不把庙修一修?。这又触动了师父的心事,妙常师父叹了口气说:师太在时就有这个心愿,现在兵荒马乱的,靠化缘是做不到了,我想总有一天,会把庙修好的。妙常师父说得很伤感,只差没有流下泪来。老何心里也很难受,他咬着牙说:我想会有这一天的,一定能修起来,菩萨也要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虎哥出差几天,回来就要过国庆了,这几天外出,心可没有带走,他还一心想着那两个妹妹呢。他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茶,老陆递来一支烟,他说:啊,来一支虎哥刚接过烟,老陆的打火机就伸了过来,虎哥悠闲地抽着,他吐了一个烟圈儿。老陆说:我看你从不带烟,可抽起来不含糊,虎哥又吸了一口,他说:你随身总带着烟,是给别人抽的,自己一般不抽,可以说,你是专门为刺杀别人的。
门开了,白丽丽走进来,她说:小虎,我可知道你在想什么?,虎哥不搭理她,知道她嘴里吐不出象牙,朝她吐了一口烟。丽丽忙用手掌扇开,她说:一会儿要吃饭了,快打电话吧。虎哥不理她,不说话。白丽丽把身子凑过来,小声地问虎哥:到底是哪个嘛?是高的还是矮的?虎哥这才开了口:白丽丽,不要胡说啊,我是有主的。白丽丽紧追不舍,她又问:谁呀谁呀?虎哥挪了挪身子,像白丽丽这样的人,还是离远点好。白丽丽也不管老陆在这里,她又往虎哥身边靠,还咬牙切齿地说:你老躲着我,我会吃了你呀,哎哎,说正经的。虎哥正经的说:我是订了亲的,都下聘礼了。老陆和丽丽、同时伸出舌头,接着就问:谁呀?虎哥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老陆说:哪有不知道的呢,说,谁下的聘礼呀?虎哥又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没有回答他们。丽丽说:看来,你编故事还有一套呢。虎哥磕了烟灰,才慢条斯理地说:真的,聘礼是我奶奶下的,奶奶病了,我们回去看奶奶,她老人家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指着手腕儿,我们知道、她指的是手镯,原来呀,奶奶有一对手镯,给了我妈一只,另一只,是准备给孙媳妇的,我就不知道给了谁。白丽丽叫了起来:唉、唉、唉,都什么年代了,还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不到你也是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哦。虎哥说:我奶奶有眼光,八字要合,脾气要好,还要门当户对,品貌相当呢,老陆笑道:如果是个麻子脸,咋办。虎哥把烟灭了,瞪了老陆一眼,他说:我前面不是说了吗?我奶奶有眼光,品貌要相当,自然跟仙女儿一样,怎么会是嘛子脸呢,麻子脸能过我奶奶这一关吗?就说我妈,就是经我奶奶首肯,我爸没有一项不满意的,奶奶说,结婚吃花生,那就有儿有女,先生我姐,奶奶十分满意,小子在后,姐姐还可以照顾弟弟呢。
白丽丽说:哦,我知道了,你奶奶还是旧思想,肯定给你找的是山里的妹子,过去农村结婚的时候,就是在床上,撒满了枣和花生,枣预示着早生贵子,花生预示着,男孩女孩轮着生,农村的妹子嘛、一般从小干活,所以是五大三粗的,肯定达不到奶奶的要求,现在不一样了,山里妹子也从小读书,身材也好了,我想啊,一定是秋香,相貌出众,才艺超群,脾气又好,我同意,老陆笑道:是人家找对象,轮不到妳同意不同意,真可笑。白丽丽杨起手,朝老陆背上就是一掌,她说:哦,我兄弟找个对象,你就这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虎哥有点儿急了,他喊暂停:我还不知道,那聘礼下给谁了呢?尽乱猜,如果不是秋香呢,你们可不要弄得她下不了台,我求你们了,不准乱说,我爸正在追查玉镯的下落呢。丽丽说:快点儿打电话,叫她们来吃晚饭吧。
这时,小武进来问:陆总,有时间没有,我想把情况和账目给你说一说。陆总指了指虎哥,他给小武说:今后他是你们老板,妳就跟他说吧。虎哥听了,对丽丽说:那边还没有搞定,你这边就撂挑子了,不要扁担没扎,两头打滑,最后鸡飞蛋打。他转过脸来,对小武说:就不用说了,妳暂时负责,等冬梅那边儿完事儿了,她要过来,妳们一块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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