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爸先干咳了两声,清理一下喉咙,他说:今天是家庭聚会,难得聚在一起,大家就尽情的吃、喝。虎爸说完了。小虎说:还是老同志呢?那么吝惜,一句祝福的话,都舍不得说。那好,我来说,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丽丽说:各人的企求不一样,要单独祝福。虎哥说:行,祝妳万事如意,好吧?一切遂妳的心愿,现在不就是两件事吗?,祝妳项目早日完成立项审批,早日完成工程机械销售公司的收购。来来来,干杯。虎哥拿着白酒就一饮而尽。秋香叫小武把酒瓶夺过来,小武说:我来给大家斟酒她把酒瓶拿过来,就转圈儿地给大家倒酒。虎哥觉得腰上被拧了一把,怪疼的,他看坐在旁边的秋香,她确若无其事的在抿酒呢。虎哥小声地问:妳干什么?秋香把杯子举起来,又抿了一口,她说:这杯茅台是我的,刚才你把它喝了,你说话不算数,你说喝雪碧的,确悄悄偷着喝茅台,是不是?该不该罚?虎哥小声地说:那也要轻点,生疼生疼的。秋香说:不重点,你不长记性。
秋香不再理虎哥,转身叫秋菊一块儿去,给二伯伯,二伯妈去敬酒。白丽丽和老陆起身过来,给虎哥敬酒,刚喝完,丽丽说:好事成双,我是两件事,所以还要再来一杯。虎哥说:妳不能开车了,啊。等斟完了酒,她就一口喝尽。白丽丽没喝几杯?舌头就有点不灵了,虎哥劝她:不行就少喝点她转身要回座位,才走了一步,回过头来对虎哥说:那杨小姐真是个人才,这两件事儿,她都很内行,以后她来掌舵,具体事我去跑。虎哥挥手,让她回去坐。虎爸虎妈和张妈张婶喝了一回,秋香秋菊也去凑热闹,也敬了张妈张婶一回酒,推杯换盏,很是热闹。虎哥对秋香叹了口气说:酒很香,闻得到,喝不着,也是很痛苦的事儿。秋香瞪了他一眼,说:刚才丽丽姐还在说杨小姐呢,杨小姐她们家的悲剧你忘了,那是为你好,可不能遂你的意。虎哥说:妳也管的太宽了秋香也不示弱,她说:我就是要管你她说了后,又觉得这话有点欠妥,加上又喝了点儿酒,只觉得脸发烫,她脸红了,可能红到了耳根。
虎爸喝了不少酒,但他清醒得很,回到家里,就督促秋香秋菊打电话,请他们来北京治病。电话很快接通了,家里人都像商量好似的,一口谢绝,说太仓促了,等明年开春后再说。虎爸想:也在理,起码要有思想准备吧,这里还要疏通一下关系。
秋香秋菊,打完了贵州的电话,再给客户打电话,看明天谁来办购房手续?,客户都说:还要准备一下首付百来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两个人打完电话,也不想看电视,秋香就叫秋菊把虎哥请来,继续讲爷爷他们那辈人的事儿。虎哥也闲得无聊,一叫就过来了,虎哥问秋香:上次讲到哪里了?秋菊说:已经准备好了,准备挑着桐油上路呢。
话说那天启程,天才麻乎乎亮,老何和妹伢子、老黄或小陈,率领一帮挑夫,赶到木匠铺,取了二十一个背架,收拾成一挑,再到榨油坊,每人一挑桐油,就上路了。二十挑桐油,一挑背架,一挑米和咸菜,外加六个押运的人,长长的队伍,浩浩汤汤,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就从下渡渡过了乌江。六个人押运,三人空手,三人背着背篼。除了草鞋,水,灯笼和绳索等生活用品,还隐藏了两支长枪,两支短枪,一挂手榴弹。老何和妹伢子习惯了,手枪和匕首是别在腰间。
挑桐油都用竹扁担,颤悠悠的很有节奏,悠起来,迈一步,再次悠起时,再迈第二步,踩着点儿走,百把斤的担子,还是轻松。上午走了四十里,中午找到农家做饭,锅小,找了两家,用两个锅煮,一锅十多斤的米,三十个人,一人不到一斤。挑夫能吃,没有吃饱,最后把焖饭的锅巴也分着吃了。这顿饭连做带吃,用了两个小时。上午赶了不少路,吃饭时间算是休息,下午走到天黑,赶到一个小村落,走了五十里,一天走了九十里。晚饭一人按一斤米煮。吃完饭,在农家堂屋里,铺上稻草,就东倒西歪地进了梦乡。
大家睡了,老何和妹讶子还要找老乡买米,本来老何想:晚上他们六个押运的,轮番看守,以防不测。但经过商量,他们认为在这偏僻之地,林多人少,况且二三十人,可谓人多势众,就是来了几个蟊贼,对他们也无可奈何。于是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晚上,天气也很热,老何和妹伢子就在门口外的屋檐下,和衣而睡,好在农村,家家都有看家的狗,有什么情况、只要叫两声,人就醒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听到有猪叫,估计小村里有人杀猪,老何和妹伢子起来熬稀饭,老何就叫妹伢子到村里看看,看哪家杀猪,买点肉带着中午吃。稀饭熬得稠,也没用多少米。吃了早饭,碗还没洗完,杀猪的老乡送来了肉,他说有十五斤,老何叫妹伢子给了三块钱。上午要爬雷打岩,雷打岩是有四五十丈高的悬崖。不能再挑,要改用背架,大家一手扶着崖壁,一手拄着扁担,艰难地攀登着,累了就站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如果不走这条路,就要绕着山走,要多走二三十里呢。上了山顶,往后一看,真是一览众山小。再走、就是缓缓的下坡路,又改成肩挑。到了山下、找到人家做饭,把那肉都炖上,只放了把盐、放些辣椒,其香无比,个个吃得满嘴是油。吃了饭继续走,扁担颤悠着,熬到天黑,走了八十里。到铜仁的距离,已经不到一半。
第三天,刚上路不久,天已大亮,走在前面的老何,看到远处站了十多个衣裳褴褛的人,把前面的路给堵了,他们手里都拿着铳。这二三十人的队伍,躲是躲不了的,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他叫妹伢子、子弹上膛,到后面去叫王家两个伙计,把枪拿出来,把刺刀也安上,拉开点距离,见机行事。走到跟前,看见一个穿着国民党破军服的人,斜跨一把短枪,站在高处大喝一声:唗!站住,此路是我…我…他是个结巴。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留…下买路钱。他周围的十多个人,就像唱戏那样,吼将起来,齐声大吼,哦有一个人,还朝天放了一枪。老何连忙向后边众人招呼,把油挑子放下。他向后面看了看,妹伢子在后边站着扬手,知道已准备停当,老何满脸堆着笑,手拿烟卷,走到穿着破军服的头头跟前,老黄和小陈紧跟在老何后面。老何递上烟卷,头头瞅了瞅老何,接过烟卷,接上快抽完的姻屁股,深深地吸了一口。老何趁他低头接烟的功夫,回头看了看,妹伢子他们三人,已经向高处一侧迂回。头头向老何吐了一个大烟圈儿,他说:留…留一百大…大洋,不然就留下油篓子,滚蛋。老何很为难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大爷、我们没有带钱,吃饭的米都是自己挑来的,东家说到了铜仁才…才开工钱呢,求大爷放我们……话还没有说完,头头把烟卷往地上一摔,就大骂起来: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钱就拿命来,老子杀了你这二三十人,还多赚几十件衣服呢。老何连忙打躬作揖,哀求土匪头头:大爷,我身上只有几块大洋。说着就往腰里摸,头头冷笑着瞅着他。老何掏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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