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被打的鼻子冒血,跪着诉说:“老爷你去的可是北海,离这十万八千里,又进了龙宫,府里的人哪个也没有那个速度本事啊。”
司空淋怔了怔,他倒气蒙了,这妖界虽说与龙族半点嫌隙没有,但终究那些在海里称霸的老东西们总是自持高人一等,若不是自己在妖界可说是位高权重,人家还未必接见呢。这下人便更没有什么资格了。
于是也不再发火了,道:“带我去见两位小姐。”
秫秫与苗苗被安排在一间房里,方便照料。这憔悴的模样让这老来得女的司空淋心疼如刀绞,心疼完又怒不可遏了,这段墨是哪来的胆子敢这样欺负自家女儿。
当即甩了袖子往王宫而去。
紫黑色大蛇势不可挡盘旋天际,直朝那段墨所在之处一头扎了下去。
有宫人来通报时,一直温柔含笑地收拾东西地段墨眉梢与嘴角皆跳。好不容易捂了脸道了声“知道了”,又觉得整张脸都在抽筋了。
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必须要与自家主上一起分享。他便挥了袖化作青蟒一条,朝惑乱殿而去。
段墨在殿外敲门,得了一声“进”之后,便轻轻地走了进去。
“主上,臣有事禀报。”
那红衣男子立于书案,正在描丹绘青,神情专注,头也未抬一下:“讲。”
“司空大人回来了,想必是得了两位小姐重伤一事,匆匆赶来……”
“兴师问罪是吗?”红衣男子抬了头,眸中晦暗,见段墨不说话便又道:“你把人送回去时可有讲明缘由?”
“这……”段墨为难道:“依主上所说,这去人界寻,男人?可怎么也不敢大肆宣扬啊,秫秫与苗苗毕竟身为女子,也是要顾忌一下颜面的。”
“那你本是为他好,他却觉得是你从中作梗来寻你问罪了不是,你何必那么善良净惹了麻烦事。如今又来找我,你当我救苦救难活菩萨不成?”
“……”段墨汗颜,“这司空大人毕竟身为主上舅舅,两位小姐又是与您表亲,怎么说也……”
“啪。”
红衣男子把笔往桌上一拍,斜了眼过来:“什么表亲?我当初沦落街头受尽白眼没人管,如今凭自己之力找回身份后他就自称是我舅舅了。若不是碍于这势力不稳,你当我会留他狗命?那老匹夫整天吃喝玩乐持着身份四处结交,不也是想拉拢些人为自己做后路,我若是给他好脸色,他必定以为我不知当年之事是个傻子呢。”
那人冷哼一声又道:“你只管实话实说,告诉他他那两个宝贝女儿是如何的不廉不耻,若他再纠缠不清非要把气撒在你头上,你再找我也成。”
段墨苦着脸为自己点个蜡。
“出去。”
“是。”段墨只好退出去,在殿外望天,满心委屈。
司空淋在段墨所在殿里把茶端起又摔下去:“段墨人呢?!”
那下人只好道:“已经通知了,大概在路上。”
段墨从门外走了进来,挥着扇含了笑道:“司空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段墨有失远迎。”
“哼。”司空淋冷笑一声,也不起身不回礼,只瞪了一双夹杂着黑色竖瞳的凌厉眼睛道:“你该知道我为何而来,我一双女儿聪明伶俐,怎地被你带回来时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段墨,你且老实交代,秫秫与苗苗何时惹了你不快,你就如此痛下狠手伤她二人?!”
“哪有的事。司空大人听段某解释。”段墨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把手中的折扇刷的合上,对司空淋道:“两位小姐至今未醒这我倒不清楚,大概是伤的重了。可这伤绝不是我所为,您也知道两位小姐性子活泼,爱玩好动又生的娇俏可人,大概是您这父亲不在两人想念的很,就偷偷跟了去,哪知误入了人界,又生了好奇心遇见了两个长相宜人的美貌少年郎,想去结交,却不想那两人对之不喜,说了些顶撞的话,两位小姐一怒便对其下了毒。”
这一番言辞多为夸赞,连理由都给人家想好了,段墨这好人实在是做到了极致,可司空淋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又拍了桌子道:“然后呢,本是我女儿给他人下了毒,怎么她们两人反而像是中了毒,你莫不是在唬我?”
“岂敢啊,”段墨伸扇做安抚状,又道:“后来大概是被人界一些人看不惯才给误伤了,总之我只是偶然路过,恰巧救了两位小姐,要说我对其下了杀手我可担当不起。”
见段墨说的有鼻有眼,又言辞委屈,司空淋捏着杯子的手顿着,似在怀疑评定这话真假,过了半晌,才又道:“你的意思是,她们是人界之人所伤?”
“正是。”段墨点了头,却又觉得不忍。
那白衣少年只不过是为受毒之人出手相助,且又那般天资风华,他内心实在不想把这责任推到他身上去,可这司空淋蛮横无理惯了,必然要找个人把气撒了才能把这事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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