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杨真一边笑一边掰开他的手指,再稍稍用力就把那一直对他信任万分的杜百落推到了一边:“我一直对你说过,他可是个很温柔的床伴,你,呵呵,又忘了吗?”
“你”杜百落几乎怒急攻心,只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混蛋!”
“杜百落!”林遥与鬼尸的搏斗中还要顾及他,难免分心,几十个鬼尸与第一次交手时仿佛厉害不少,没了从地下爬出来的前缀,动作灵活几乎与真人无异。
杨真对冲过来的杜百落也不动手,来人打他便躲,简直像猫捉老鼠一般,他甚至呵呵笑道:“我这么喜欢你,可舍不得打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不要吸引了那些脏东西,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善良好说话。”
这句话与他未出千言寺时的调笑一模一样,可杜百落的心境却犹如南北两极,再听这话时只觉一巴掌狠狠抽在脸上,羞愤地他想一头撞死。
他竟然信了这人,为了他还与林遥闹了误会,让少年怒而离去。那个清冷的人那么在乎自己,一次次的救他于危难水火,他就算对自己做什么都该是为了他好。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愤怒,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内心就想与那个笑着的人同归于尽。
林遥转头就见杜百落脚步凌乱,双目通红地冲杨真而去,也顾不得什么要把君陌笙带回君家的话了,一跃而起就在扑过来的两只鬼尸身上各踹了一脚,直把那两具尸体踢得七零八落四散一地,将腐烂的肉块与漆黑带着斑点的骨头混淆分不清原来形状。
再落地时在一棵树上借了力,身体犹如闪电一般向杜百落方向而去。他一手拽了杜百落的后领向着一个稍远点的最高的树窝里一扔,再厉声道:“站稳了别下来。”
“阿遥”杜百落两眼昏花地抱了树干,再慌而急的喊着,突觉手里有什么硌手的东西。那枚银戒,还在闪着流光,在越来越暗的林中简直像是一个指路明灯。
少年站在树下抬头给他一个安慰的笑:“没事。”
杨真又找了一棵树依着,就像没了骨头非要找个支撑点一样,他对林遥道:“要说你这人真是万中无一,能力相貌都是高人一等的,怎么就屈尊降贵地待在千言寺,与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纠缠不清了。你给人家输灵力筑根基,人家还以为你心怀不轨对他施阴招呢。”
那枚银戒的光几乎要刺瞎杜百落的眼,挨着它的皮肤开始灼热起来,由手骨向胳膊,再由颈部滑到脸上,然后星火燎原地烧起来。
输灵力筑根基。什么意思。
林遥站在原地静立如冰雕,连同说出的话也像是夹了冰刃,他道:“你对君将近以激怒为目的,对杜百落以诱导,对我处处防备,我倒很想知道,你对君陌笙是何种心思。”
一直如同神游的君陌笙听及此才回了神,看了依在树上笑的漫不经心的杨真一眼,又对着林遥道:“何种心思?我的狗自然是效忠我的。”
被人当了狗的杨真也不生气,反而嘴边的笑越来越灿烂了:“你看,我是他的狗,我对他能有什么心思?我只想跟他上床而已。哈哈。”
君陌笙在最后一句话里眯了眼,道:“你说话小心着点。”
“小心点?”杨真再笑两声,又突然冷下脸来,“是因为有人在远处看着你,所以你不敢承认你到底上过多少人是吗?”
君陌笙在最后一个字里猛地飞了过来,手间紫色雾气缭绕,满布杀机,一时之间竟忘了那数目可观的手中傀儡,一心就想扼断杨真的喉咙。
这两人刚刚还在互表衷心同仇敌忾,下一秒就相互厮杀不留余地。
杜百落看的茫然,又担心林遥,丢了树干就要往下跳去。
林遥突地抬头对上他:“你别动。”
“阿遥对不起,”杜百落只好停下来,再在树窝里蹲下来对着林遥,眼里忽明忽暗,“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觉得那道蓝色在血管里有点害怕我才躲的,我说真的你给什么我都吃。”
林遥一看这人又要哭了,他只好把语气放缓一点道:“没事,我不怪你。”
那边杨真和君陌笙两个人已战况激烈不分高下,满目疮痍的鬼尸没了指挥的人皆站在原地不动如同石像。
林遥冷眼旁观,思索着乱七八糟的关系。
最后也不知是哪来的一道疾风,在明黄与深紫中如同利刃般劈下来,阻了两人的攻势。
杨真向后退去靠在一棵树上,仰着头眯眼:“来了呵。”
而君陌笙则向后直飞出去,撞在一棵黝黑的树干上,再吐出一口鲜血,仿佛那风刃就是冲着他去的一样。
林遥环顾四周并无动静,却隐隐觉得冷风阵阵。
蓦地,杨真身前的两个鬼尸突然动了,转身咆哮着就朝毫无防备地杨真而去。
林遥身比心快,如离弦的箭一样就发到了杨真身前,把人往左边一推,就抬了脚朝那两个鬼尸脸上踹了过去。
“你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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