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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林遥于自己说过的最有温度的一句话了。因了这一句,杜百落垂了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阿遥你信……就好。”

“我……也是把你当朋友的。”林遥说。

像……铁树开了花,花瓣是琉璃色,由花苞伸展成花瓣的那一瞬间,融了杜百落心里的柔软。有一道暖流由心脏顺着血脉向全身上下的每道血管而去。

全身都沸腾起来。

杜百落挠头发的动作更显没有章法了,几乎要把半束的丸子头挠成一个鸡窝。

我儿子认我了。杜百落内心狂跳。

“所以今天中午……。”林遥。

杜百落挠头发的动作停下来,全身血脉凝固。

自己今天中午抽风了,吃错药了,因一点小事于林遥甩了脸子。所以这会的聊聊其实也是少年在消除自己内心的不平衡么。

“今天……我不是故意的,阿遥你……”会信我吗?

林遥摇摇头:“我不是怪你,我是在想,你是不是缺乏安全感。”

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害怕。会在茫茫中出现一种急躁心理。想用什么证明,用实质性地证明,真真切切地证明。有人在乎我,我在乎的人在乎我。我没有被忽视,我不是你眼里可有可无的物件或者什么。

因为生命中突然走进了一个人,自己又很喜欢这样的存在。在乎了,于是就害怕。害怕这个人会离开,像出现时一样的毫无征兆。会像曾经一样,一种奇怪的脚步声把自己在乎的人带走。

会留下苍白,猩红,孤独。

脚步声。

有时是杂乱的,有时是平稳的。会在脑海里有这样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是大脑难以支配的恐惧。像一只困在铁笼里的独角兽,找不到出口。

那个称为妈妈的女人在后来的一天夜里,星光璀璨无限希望里,投了河。

第二天被人报了案。

有警察打捞出了她的尸体,泡的发白发涨的,像水肿的一个假人。

那时的玉米和她已经在另外一个城市。女人用所有的积蓄买了去南方城市的火车票。

他们租了房子。不再是危房,是那种正常的小居室,一室一厅。房租被女人唇枪舌剑的压到了最低。

她从来没这么有底气过。带着玉米出去不再费断了腿地走路。那时候公交车刚刚在那个南方小城时兴起来。她拉着她去坐公交车。

去游乐园。去欢乐岛。玩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又坐公交车回了租住的房子。

玉米以为妈妈有钱了,就乐呵呵地要了一个冰激凌。

下了公交车向家走的那段路。她笑。他也笑。

傻傻的笑。

第二天,房间里便只剩下一个人。

下午,便有警察上门送来了一具尸体。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看房间里围了一圈的人。

他们争相讨论着。这个女人的后事。这个孩子的归处。

许是被这个事实砸的没有了思考能力,呆呆木木的小脸在那些警察眼里宛若一个智障儿童。

“上过学没有?”

摇头。

“这个死者是你的妈妈吧?”

玉米想,你为什么不说这个女人呢,这个人也行啊。什么是死者。

不知道。不懂。摇头。

做笔记的人皱了眉,抬头询问身边的人:“队长,他说不是他妈妈。”

玉米被送进了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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