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你去山里一趟,把追风给我找来,然后转道去学堂那边把祈老和安伯请回来,就说我有事要和他们商量。”
追云一看温婉儿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一般,转眼就没了身影。
“翠露,你让张嬷嬷给我煮碗面条,我先去看账本,传了话,找上翠羽一起,去把乔嬷嬷,福嬷嬷和土地庙里的李嬷嬷都请来。”
沁心居的小书房桌上,摆着一摞摞账本,都是按照古代传统的计算方式记录的,一个晚上,化繁为简,整合成现代的统计表格,还真是费了不少脑细胞。
好在如今学堂里金先生已经开始教孩子们算数学,但愿日后能顺利的用上现代的统计学来登记这些银钱的出入数据。
早在三个月前,温婉儿就发现木器行的账目不对劲,可是核查了好久都对不上帐,木器行的账册一直是林伯在打理,林伯可是司马家木器行的老管事了,出错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为此温婉儿不动声色,观察了近两个月终于在跟着林伯学徒的水铨身上发现了猫腻。
水铨是水云村村长水胜利的孙子,也就是水明言的儿子。
水明言本就是木匠出身,当初他娘还带着他媳妇来土地庙闹过一回事,后来因着木器行的扩大,水明言的手艺又的确不错,被林伯破格聘用了。
水明言的儿子水铨打小跟着他爹学手艺,学堂建起来后,水明言不想儿子跟着自己一辈子干木匠活,就送了水铨进学堂读书,可是水铨连着考了两年童生都落了榜。
小小年纪,为了面子,死活不愿意再进学堂,只好继续跟着他爹进了木器行,许是打小学艺,脑子都用在木头上了,没曾想他竟然无意中入了林伯的眼,被林伯带在了身边,亲自授艺。
随着木器行的壮大,林伯年纪的增长,难免活计多的时候忙不过来,于是便打算培养水铨,既是培养,木器行的账目自然也少不了经水铨的手。
木器行一般用途的木料有的是直接从齐云山里面伐的,也有买进来,尤其是那些上好的木料,大多都是从外面买进来,或是人家自家攒的送到木器行加工的。
上等的木材在加工前,出成品后,木料都是要称重核算的,可是近几个月来,木器行上等木料的使用率较之以往竟然低了许多,而且还是一个月比一个月低。
要知道,上等木料一般都是程师傅几人才配加工,在加工过程中,废弃的边角料通常都会留下了,有的做成一些小零件,有的经过处理后,加工成别的物件,木器行最重要的规矩就是合理的使用每一寸木料,不许浪费。
因着近几年齐云山上木料的大量使用,温婉儿还特意把齐云山分化成好几个区域,同时还大量的开始种树,取之自然,也要保护自然。
上等木料使用率的降低,自然也就涉及到木器行收入的降低,打个比方,一方上等黄花梨木的木料,本来能打一个常规大小的大衣柜,剩下的残料和边角料经过加工,还能多打一个床头柜,可是现在,只打了一个大衣柜,床头柜却没有了。
通常,残料和边角料都会由林伯统一安排给各个大师傅的学徒来打,自打水铨参与了,这些边角料都在无形之中消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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