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早点休息,明日就可抵达凤城了。”夏盈看着韩叶渐渐如常的神色,又用力握了握韩叶微凉的手。
最终,韩叶未能拗过夏盈,被她安排着,在她的榻上休息。夏盈吹灭了卧房的烛火,合上内间小门,走入外间,推开了窗。窗外是一只羽毛雪白的信鸽,她掏出身上一个纸卷,系紧在鸽子脚踝,摸摸它的羽毛,放飞了出去。
看着鸽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夏盈眼色深若寒潭,眼神愈发悠远。夜风钻入衣襟,明明是冷的,她却恍若未觉。
另一边。
夏迟合衣躺在自己的卧房,丫鬟落冰已被人打晕过去歪在墙角。她身体被人点穴无法动弹,一双杏眼恶狠狠瞪向守在床边的吴月。
“不想死的,就给我把穴解开。”
“不想受罪的话,就请二公主安静些。”吴月翻了个白眼,想到前面被大将军叫来后得知的一切,语气中更没好气。
话毕,一个高大的黑影就闪身而入。
带着毫无温度的狠戾,衡渊眼神似冰又似罗刹,射向了床榻上的女人。
只一眼,夏迟便觉得如置冰窖,如陷蛇窟。若不是被点了穴,她此刻怕是抖如筛糠。
“我从不对女人下手,你是第一个。”说罢,衡渊将一瓷瓶扔给吴月,示意她喂下去。他连再靠近床上的女人一步都不愿意。
吴月捏住夏迟的脸颊,很麻利地将瓶中液体灌入她的口中。
“衡渊,你给我喂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夺命的毒药,不过是会让你浑身奇痒腐烂流脓罢了。今夜之事,我不希望再有多半个人知道。若是做得好,每隔十日会有人给你抑毒之药。若是做的不好,你大可以试试这药的效果如何。”
这是衡渊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却没想到字字诛心。夏迟眼中泪水不断流下,她失声哭道:“衡渊!你怎可如此对我?!”
“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你!”衡渊眼眸中升起一抹血色,那里面化不开的暗色,是浓浓的杀意。
夏迟心如针扎般,颤声道:“好,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今往后,离我,离韩叶,越远越好。”扔下最后一句决绝的话,衡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迟紧紧闭上了双眼,狠狠咬住自己泛白的嘴唇。
她好恨!好恨!从小到大,她都是父皇捧在手心的女儿。虽比不上大皇姐身份尊贵,却也从来都是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她清纯美丽,她柔弱可人,同龄的王亲贵族哪个不是对她极尽讨好。可她却偏偏对那一日杀入皇城,浑身浴血的衡渊动了心,自此日日深陷无法自拔。
而这个男人却对她如此之狠!为了区区一个名不见今经转的小贱人对她如此之狠!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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