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那个小师弟。”傅云沉烦躁地抓抓头发，终于在客厅的电视柜里面找到了一盒还没开封的“黄鹤楼1916”，直接歪头把手机一夹，两只手去撕包装袋。
江东：“是他自己要来的，另外，他的背景特别干净，想查都没得查。”
丹枫酒店。
那辆宾利都跑没影儿了，竹原晓才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擦嘴，按了桌上的服务铃。
木头人周元第一时间敲了敲门。
在得到允许之后，他推开门，恭敬地站在竹原晓面前。
竹原晓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妖孽脸上难得露出沉思：“有没有可能，人的灵魂会被替换？”
“不可能。”周元硬邦邦地回答，“老板什么时候信过神鬼之说吗？”
“唔也是，那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竹原晓说，“你觉得，今天的傅叶，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老板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现在当然是真话了。”
“很不一样。”周元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傅叶的所有瞬间，“今天的傅先生更真实一些。”
竹原晓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哦？”
“违和感。”周元点出核心，“以往的傅先生总带着很强烈的违和感，他这个人不应该在公司里规规矩矩地做事，而是应该在中东战场上开着越野扔手榴弹。”
“噗”竹原晓差点绷不住，想不到周元木头一样的表情下偶尔还会打这样的比喻，“中东战场？你又没去过，你怎么知道他属于那里？”
周元绷着嘴：“直觉。”他本来就不是善于口舌的人，即使耳濡目染好多年，依然很难自在地开玩笑。
“真巧啊”竹原晓的瞳孔里，妖异的蓝色越来越盛，“我也这么觉得。”
周元猛地抬头看向自己老板。
“去查查，不，想办法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做得隐蔽点，这家伙背后的水，深着呢。”
周元应声出门，转身就看见门口的墙壁上，抱着胳膊靠着墙一脸沉思的方言。
方言见他出来，一反常态地主动问道：“老板怎么说？”
周元受宠若惊：“盯着。”
“我觉得不行，”方言伸手就要去推门，手还没摸到门把，胳膊先被一只手拉住：“你干嘛？”
周元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拉开好几步，目光透过方言鼻梁上的眼镜片，直直地看向更深的地方，说：“老板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方言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压低了声音：“我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万一他是那边的人呢？你能放任老板直接跳进人家准备好的陷阱里吗？”
“不会的。”周元说，“老板有分寸。”
“我看最没分寸的就是他。”方言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看好他，再让他偷偷溜出去，我就连你一块打包扔到地下室。”说完用力地抽出胳膊，走了。
周元摸摸鼻子，目送方言的身影远去。
手心里还停留着那人皮肤干燥而温暖的感觉，他悄悄缩了手塞进口袋，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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