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跟你暗通曲款的。”杨峥悄悄地跟他咬耳朵。
“滚蛋！我不卖色。”
“尸检结果出来了。”杨峥说，“施元良，三十三岁，本地人，父亲和大哥都是咱们云城叫得上名的企业家，具体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三点十分左右，死者先是受到打击伤，但不致死，后来又过量注射，当场死亡。”
“确定是自杀吗？”
“从表面上看，是的。”杨峥有点苦恼，“小高说，注射的针孔在右胳膊中间的静脉上，针孔朝下。但这个施元良是个右撇子，如果是他自己给自己打，针孔应该朝上才对。现场找到的针筒上发现了他的和左手的指纹。根据我们的调查，施元良就是个游手好闲的酒囊饭袋，平日里仗着一群小弟作威作福，到处跟人结梁子，如果是仇杀，那我们需要排查的人估计能从市局排到京城去。”
“昨天晚上呢？你们在酒吧呆那么久，有没有看见他们回去过？”
“没有，那伙人追着你们出去之后，一直到凌晨两点，他们都没回来。”
“一个都没有？”
“没有。”
邵宇想起昨晚晚上发生的事，那个神经病拉着他跑出去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多，按十点半来算的话，也就是说，从昨晚十点半到今天凌晨三点，这之间的五个半小时里，施元良先是被人打了一顿，接着不知道是被人还是自己注射毒品，但量没掌握好，一下子死翘翘了。
那么，他们现在需要找的，除了当时跟施元良一起出去的人，兴许里面会有目击者，还有就是沿途的监控，看看施元良这五个半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邵宇蓦地就想起来前几天死在医院里的那个瘾君子。
“哎，杨儿，前几天上面传过来的那个案子，你去查了吗？就医院里的那个。”
“邵队，你不是说不接吗？”杨峥露出一点惊讶，十分不理解这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人。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邵宇朝天翻了个白眼，“别废话，市局又不止我一个干活的。这案子你们谁接了？去问问他死者身份。”
“哦好。”杨峥悄悄地走了，到门口的时候照例撅着屁股伸脑袋，先看好情况，再掂着脚溜了，活像个去偷油的小老鼠。
年轻的刑侦队长看着他的姿势哑然失笑，接着低头写他的检查。
可纸上的字跟认错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邵宇重新撕了一页纸，画了个大三角，分别在三个点旁边写上苏清，肖老板，宋佳佳的名字。在名字下面分别括了个括号写上“杀人助理，绿帽老板，惨死老板娘”，又在中间圈了一个圈，画了个问号。
那天在翠湖湾酒店，苏清的话让他思考了很长时间，从他的自述和肖老板的笔录来看，这两个人因为某种原因对宋佳佳的死抱有不同的看法，不，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看法，互相指认对方是凶手。更明显的是，这中间有一伙人参与了这件事，包括帮助他们藏匿以及控诉，像在背后用看不见的线操纵着这些人。
从居民楼发现的那两具尸体，截然相反的损毁程度，他们认为苏清可能存在某种精神疾病，以及轻微的分裂症。这无疑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放任这么一个精神不稳定的杀人犯在外游荡，犹如黑夜里一把看不见的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祸害人。
而在宋佳佳的尸检报告中，毒物检测那一项是正常的，那么，宋佳佳在这件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真的是无辜的吗？
那天直播之后，市局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是肖老板毒杀宋佳佳的视频链接，而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苏清的踪迹，单凭他一个人，是做不到这么长时间销声匿迹的，那，帮助他的人，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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