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用袖子遮了遮嘴,险些没笑出声:老子看热闹还没看够,干嘛让朕做主,这里面又没老子什么事!你们一群人得罪了七哥那个硬脾气,等着吃瓜落吧。
“朕,朕看不如你们给襄王道个歉,这事”
襄王强硬接过话茬,“这话当着多少公孙贵妇说的,又有多少人的耳朵听去了,本王的姬妾再不值钱,也容不得你们嘴里不干不净的作践,皇上想要说合,本王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得,这事襄王不肯善了。
光武帝当真是恼了这两个没头脑的皇姐,她们不了解襄王的脾气,难道还没听说过襄王的战绩吗?!他曾经为失去一个爱将,怒斩手无寸铁的俘虏二百一十三人,以则是君子,可君子想保护在意之人,也是要怒火燎原才肯罢休的。
光武帝最恨蠢人,不想说合,可又不想让太后的寿宴被毁,只有亲自为唐鹤儿力证清白:“皇兄府中的唐夫人,早前朕有幸一见,待人实在、温和有礼,是闺中表率,两位公主不过是嫉妒人家,还好尚未酿成祸端,我看就让两位公主亲自给唐夫人赔礼道歉,唐夫人,可好?”
襄王倔,光武帝便朝唐鹤儿施压。
皇上纡尊降贵都要称一声唐夫人,还叫堂堂公主来给个无品的侍妾道歉,这样大的面子,唐鹤儿确实推脱不了,她温柔地看了一眼襄王,感激不尽他的捍卫之情,当众说得话,倒像是只说给以则一人听似的。
“妾身卑微,承受不起皇室盛情。今日本就是误会,太后寿辰要紧,自然妾身受些委屈不算什么,望王爷以大局为重,莫要在意妾身荣辱。”
襄王一听,面色多少和软些。
连太后也在心里赞了一句:这丫头的性子可比徐氏大气多了。
徐怜意望着丈夫和唐鹤儿,口中一苦,曾几何时,丈夫竭力护住的人是自己的,怎么换人换得如此仓促,都没有提前通知她一声,什么时候自己的丈夫最爱的人变成了唐鹤儿。
害得自己和局外人一样,刚刚才看清这个事实。
靖阳、清河两人也是心内一阵惊涛骇浪。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极深刻的嫉妒羡慕:世间女子谁不想要一个如意郎君,一个忠心的丈夫,偏偏她们贵为公主,也没有唐鹤儿的好运。
唐鹤儿什么都得到了。
可惜,她只是个妾,不是明媒正娶,时刻都要自称卑贱的小妾。这么一想,清河公主心里又平衡了,皇上叫她们姐妹认错道歉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清河公主能接受,可靖阳公主是个烈性子,一听自己尊贵之身要给卑贱之身道歉,刚刚那点服软的心也没有了,定是不能依的,嚯然起身,扑在太后脚下,愣是要太后回护。
“母后明鉴,您不要受贱人蒙蔽,她装着深明大义的样子,让我与皇姐当众出丑,其心险恶,母后要为我们姐妹做主!”
太后环顾四周,等她裁决的人,交头接耳,纵她一生都没有这样难堪的事撞到她跟前,如今倒要为两个隔着肚皮的女儿撑这个腰,她是决不肯的。
襄王怒火正烧在头顶,太后把眼色递给光武帝,十分为难。
光武帝是什么人,诡计纵横朝野的人,什么泼皮事治不了?!他笑着转头问驸马:“靖阳驸马,倒是说说,朕和母后要怎么为你们夫妻做主啊?”
靖阳驸马心头一颤,深知这是皇帝叫他自己收场的意思。
他再看哭得环钗凌乱,毫无威仪的妻子,相比仪态万千,跪得笔直得唐鹤儿,那真是高下立现,帝王之女也不过就是一市井妇人,靖阳驸马今生头一次为这段婚配抱屈。
靖阳驸马叩首顿足,流泪道:“皇上母后息怒,公主闹这一场,实在不成体统,事情起因是微臣唐突之错,微臣……实在无颜继续侍奉皇家,为了不扰母后寿诞,明日,我与公主进宫自有一番交代!”
靖阳公主一愣,怎么还有明日?什么交代?可没等她想明白,就被驸马带着仆妇连拖带拽地给带走了。
靖阳公主一走,整个永乐宫就像空了一半,人声寥寥,突然就安静了。
清河公主和驸马看太后母子三人都盯着他俩看,便知道赔礼道歉这事跑不,都落他们头上了。把心一横,这两口子给襄王行礼,侧身给唐鹤儿行了个半礼,不咸不淡地陪了个不是:小七嫂大人大量,权当是个误会,不要计较我们的不是了。
襄王以则冷冷一笑,倒是唐鹤儿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还礼淡淡一笑,就当事情翻篇了。
太后对唐鹤儿的气量十分赞赏,当众又夸了两句,就让唐鹤儿返回座位。
唐鹤儿一遭成名,回到座位上后,原先两个看不太起她的端王侧妃,立马热络地拉着她,一会问衣裳花样,一会问平日里都有什么喜好,想着日后要结交走动的意思。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