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九霄学宫虽多有不识公子羽之学子，但巨子孟胜、夫子公孙郁都起身，再没眼力见，也知道是公子羽来了。
“公子……”
众人齐齐躬身，公子羽微笑点头。
公子羽道：“想不到九霄学宫，如今已有如此规模，真当令人欣慰啊！”
公子羽自顾走进内阁，巨子孟胜、夫子公孙郁紧随其后。
公子羽回来了，作为九霄学宫的两位掌教自然是要禀告九霄学宫如今的建树的。
巨子孟胜选三名“均衡”之学的佼佼者面见公子羽，而公孙郁也同样选了三人。
吴起也不见外，没有人引荐，也要跟在公子羽的身后。
公子羽跪地而坐，孟胜、公孙郁分列两旁。
有仆从来铺就草席，便是把吴起的位置排在了孟胜之后，而孟胜和公孙郁引来的六人则更要次之。
不用多介绍，单看这位置，就知道这吴起并非是什么莫名而来的学子，而是公子羽带来的大贤。
公子羽带来的人，岂会是寻常之辈？
平心而论，吴起在外虽大放厥词，但多被人当成了名不符实的争辩，并不能说服人心。
吴起能坐在孟胜的后面，免不了被人多打量几眼。
公子羽先不问孟胜、公孙郁二人，而是看向了吴起。
公子羽笑问道：“先生觉得这九霄学宫与西河学派相较如何？”
吴起收起了先前的狂傲，思索片刻后道：“西河学派说是经世之学，实际上却是愚弄人心的工具。九霄学宫虽也是为权而利，但却要比西河学宫更长了几分！”
吴起是在夸赞，但听到人的耳朵里却像极了批判。
从吴起的话中不难听出，吴起看透了两座学宫的本质，从而有此一谈。
孟胜微微皱眉，斜瞥了吴起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公孙郁听闻此言，也不愤怒，托腮沉吟状。
公子羽继续道：“先生对均衡之说，做何解？”
“乃是一步妙棋！”吴起笑道。
吴起这一改口，倒是真让众人少了三分轻视。
吴起继续道：“无论是均衡之说，还是如何之说，其本质，都是一般无二。所谓均衡便是划除各家之说中所不经于世的观点，其最终目的，无非是集各家之说，谋取更大的支持，从而达到笼络人才的作用。”
吴起再言，堂中则是鸦雀无声，巨子孟胜再看向吴起时，已经多了几分尊敬。
公子羽饶有兴趣道：“先生请详谈！”
吴起捋须，沉吟片刻，后继续道：“说九霄学宫离经叛道，其实并无过错。但我还有一句还没说，则是集各家之所长。墨家被称为显学，其根源在于兼爱，平等对待天下众人，天下学子虽少出寒门，但寒门欲求学之人却不在少数。儒家爱有差很大程度上，断了寒门学子的求学路。寒门之人乃是多数，墨家立于寒门之上，才得以显学之称，方为根本！”
吴起说的话其实不难理解，墨家在战国初期，之所以能有空前的影响力，很大原因是因为墨家立学的出发点，便是从社会底层出发。
社会底层人数众多，影响力自然就大。
九霄学宫，以墨家为主导，说“均衡”，“均衡”之道的出发点其实和墨家的出发点一般无二，既有墨家的“兼爱”也有儒家的“有教无类”。
吴起看了一眼公子羽，而后继续道：“九霄学宫之所以能达到如今的盛况，起原因便是公子看清了这一点，敢把学识下放至庶民，寒门学子首选九霄学宫，这便是西河学派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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