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公子羽的无视,姊荌则是脸起愁容。
姊荌第一次这么和公子羽说话,公子羽板下脸来她便不知如何开口了。
良见姊荌心生怯意,则是疯狂的给她递眼神。
姊荌一咬牙,往前跨一步后道:“公子!”
良也上来帮腔道:“是啊!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啊!早一日离开,便好一日!若是等到公叔痤解决完聂政,再别来杀人灭口,公子可就……”
公子羽抬手,已经把良制止下去。
良真是心急如焚啊!公子羽什么都还,就是有时候牛脾气上来了,谁也劝不动。
公子羽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如今的处境。
公叔痤与公子羽看似相敬如宾,更以兄弟相称,你以为他们的关系就真的好到了什么程度?
公叔痤与公子羽谋划弑君之事,这件事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公子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他公叔痤能走吗?
魏斯虽以死,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却还活着。
不管公子羽会不会把这个秘密捅出去,公叔痤都应该爱惜自己的羽毛,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的仕途走得更远。
假若以后,公叔痤真成了魏国的相国,公子羽若用此事威胁他,他还不得投鼠忌器?
当公叔痤把陷害吴起这样绝密之事,都说与公子羽听时,公子羽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了。
恐怕在公叔痤的心中,早就不把公子羽当活人看了吧?
再联想到聂政逃出安邑后,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想来也是这公叔痤做的手脚。
公叔痤迟迟没有露出獠牙,就可以猜想到,聂政应该还没有被公叔痤杀人灭口。
若是聂政被解决了,下一个应该就是公子羽了。
这般看来,在公叔痤主要精力还放在聂政的身上时,应该就是公子羽最佳逃出魏国的时机。
可偏偏公子羽就是不想走,之前良也来劝告过。
公子羽则是凭借良对此事还没有拿捏完全之时,假以吴起之事逗留在安邑,之前是能把良糊弄过去的。
可现在,公叔痤被委以重任,不日便要前往卫国朝歌。
公叔痤离开之前,放心不下的可能还是时常在酒肆中厮混的公子羽。
“公子!聂政不管是死是活,公子都应该离开安邑啊!若聂政知道公子为了保全聂政,而在安邑犯险,他就算还活着,他也会毅然赴死的!公子!走吧!”姊荌再上前一步,很是无情道。
公子羽轻叹一声道:“公叔痤被任主将,就算是今日决定,也要到数日之后才会动身,能多留一天是一天吧!”
“公子为何要这般倔强?真不知公子这是要意欲何为?士为知己者死,若公子在安邑遭遇不测,聂政得知,不也是要陪公子而去?这点粗浅的道理,我一妇道人家都懂,公子怎么就不懂呢?”姊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公子羽在思量间,忽听一声朗笑:“贤弟可在这酒肆之中?贤弟!贤弟!”
良和姊荌皆是心头一震。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人不是公叔痤还会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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