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击离去之后,二人相继陷入了沉默。
公叔痤欲开口,公子羽瞥了一眼看似醉倒的公子连,而后道:“兄台不妨移驾!”
公叔痤点头,随公子羽离去。
离开雅间之后,公叔痤完全没了笑脸。
公子羽也不开口,良久之后,公叔痤才道:“我明日便前往河西面见夫子!贤弟可要准备好啊!”
公叔痤的眼神十分怪异,有种让人说不出话的感觉。
公子羽倒是很理解他的心里独白。
韩使来朝,朝歌之地韩魏若是达成共识,三晋出兵则大大有可能。
也就是说,就算公子羽不刺杀魏斯,魏斯很有可能也会同意滕国和三晋的结盟。
这件事情对公子羽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但对公叔痤来说,却是一件坏事。
魏斯不死,朝歌之争已经平息,他谋求的功绩从何而来?
不正是应了那句老话?煮熟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公叔痤看公子羽的这个眼色,有七分试探和三分威胁。
公子羽很识相道:“兄台请放心!君子有成人之美,愚弟算不得君子,但一定是言而有信之人,你我兄弟二人之前的谋划,愚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协助兄台!”
“是我协助你!”公叔痤提醒道。
公子羽作恍然状,而后连忙改口道:“对对对!是兄台协助我!”
公子羽见公叔痤有些乱了方寸,则是提醒道:“此事虽迫在眉睫,可是兄台还是要从长计议啊!过犹不及,兄台一定要有万分把握,我兄弟二人方可行事啊!”
公叔痤闻听此言,似有不悦,虽以起身欲离去,但嘴上还是敷衍道:“我只有思量!”
“兄台这就离去?”
“嗯!今日我就去河西!你在此地等我消息便可!”
说完,公叔痤便是火急火燎的离开了长歌台。
公叔痤离开之后,良这才进门。
“公子如何?”
公子羽将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通,良不解道:“为何公子还要刺杀魏斯?”
刺杀魏斯乃是铤而走险之事,能不为,则尽量不为。
公子羽半开玩笑道:“这不是戏耍了公叔痤?好不容易让他起了胃口,他怎么可能放弃?我今天要是说一个不字,他还不得找人……”
公子羽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良愤愤道:“公叔痤如此心狠手辣?那为何公子不先动手除了他?杀公叔痤可比杀魏斯要容易多啊!”
公子羽白了他一眼,转身去找貂裘,没好气道:“杀他是容易,可杀他远不及杀魏斯来得舒服!你忘了吴起?若是魏斯不死,谁能离间吴起?若是魏斯不死,谁知道这几年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他还是死了让人安心一些!”
“可是太子击也不好对付啊!”
公子羽披上貂裘,揉着太阳穴,略感疲倦道:“不好对付虽不好对付,但起码发现了他性格的弱点!”
“弱点?”
“其实他的弱点很明显!你看他身边的是谁!公叔痤!他明显没有魏斯的识人之能嘛!骄傲狂纵,急功急利,这些都还是次要的!一个君王若是没有识人之能,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之前良很少接触太子击,对太子击的了解也只是市坊中的种种流言,会有偏差是肯定的。
良是个很精明的人,公子羽稍加提点,他就能了解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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