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这已经不是公子羽和太子击的第一次见面,昔年,在井陉关头,公子羽麾下的五百河丘狼骑,趋万余魏武卒如狼群围猎一般,打得意气风发的太子击仓皇而逃。
一战斩五千人,这号称天下无双的魏武卒硬是被河丘狼骑打出了井陉关。
头发蓬松,丢盔卸甲的太子击惊恐回首,便瞧见了一袭白衣胜血,长剑遥指苍穹的公子羽。
那个身影太子击至今难忘,多年来太子击深夜惊醒时,这个身影便是他永恒的梦魇。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视。
时过境迁,公子羽的中山已经亡国,二人次再见太子击便是在几天之前。
公子羽推门而人,公子羽不卑不亢,微微行礼,带着三分旧人相见的笑意,公子羽道:“见过太子!见过兄台!”
太子击抬头,二人对视,太子击微微点头。
显然,太子击还未认出公子羽便是井陉关上的那个白甲将。
公叔痤见公子羽来此,连忙站起,要引荐公子羽的他,显得十分的活络。
公叔痤站起揽住公子羽的肩膀,而后笑道:“贤弟不必多礼!愚兄和太子多次说起你,太子早就想见见贤弟了!”
太子击微微点头,不没有太过热情,也不显得有多么的不待见公子羽。
“滕使落座吧!既是在酒肆之中,就不必多礼了!”
公子羽虽然没有见礼公子连,但却是对他微笑示意。
公子连没有任何回应,仍自顾饮酒,仿佛没有见到公子羽一般。
公子羽倒是不介意,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太子击瞥了公子连一眼,而后道:“他是秦国公子,多半已经废了,滕使不必管他!”
太子击还真是心大,太子击既然是这个意思,公子羽自然不好说什么。
“听闻滕使来我安邑已有数十日,为何要在酒肆逗留而不去面见父王呢?”太子击先开口问道。
“实不相瞒,不是有意在酒肆逗留,而是对结盟一事全无把握,这才不得已不逗留啊!前任滕使,回国之后,是被君侯赐死了!说来不怕太子笑话,在下也怕啊!”公子羽面露惊恐道。
太子击闻言是瞪大了眼睛,略感惊讶道:“上次那个滕使,回国之后竟直接被刺死了?”
“唉!”
“滕侯竟然是如此残暴!真是让人愤恨!”太子击一拍桌案,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西河学派说的是儒家的“仁义”,太子击虽不是西河学子,但从他身边这个鹰犬公叔痤就可以看出,太子击对西河一派的敬仰。
公子羽当然看得出太子击是因为自己在场才会表现得这般愤然,一个年少已战成名的太子,心中会有多少仁慈还真是说不准。
公子羽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太子觉得,这次我来魏国,大王会有……”
太子击看出公子羽在探他的口风,一捋刚刚留起的胡须,似笑非笑道:“我刚从中山归来,安邑之时,有些还不太熟悉。既然滕使开口问,若有机会,我自然会帮滕使问一下!”
太子击梳理着胡须,眼角有一抹不屑。
公叔痤见状,轻咳了两声,而后笑道:“太子说会问,自然是会问的!贤弟还不谢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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