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后堂,进到堂中,木然的拿起之前扔下的手札,眼睛却看不进去一个字。
她想起了还在灵霄山的时候,想起了风如的那句话,“你连想一想,都不愿意吗?”
好容易安放在角落的心事,裹着回忆冲出洛川的心门,洛川和黎风如年少相识,他教她武功,给她拔毒,还把银哨放在她的手心里,还把她母亲的簪子给了她,而自己呢?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他,这是不公平的。
洛川只觉自己欠了好多好多债,前所未有的压力,一点点的压着她。
洛川只有十八岁,疼了近十年,每天数着日子过日子,没有人真正的懂她有多怕,怕疼,怕死!忽然只见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压在了她的心口,堵住了她的声音,模糊了她的眼睛,眼泪滴在手上,让她一惊,怎么了这是?
“洛儿,你哭了?”
魏云清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洛川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人,好像并不认识一般。
魏云清一直在屋里,看着洛川进来,然后掉泪,竟好像是没有了感知,一下慌了神,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轻晃,
“洛儿,你醒醒,你怎么了?”
洛川只是流泪,眼光也不再落在魏云清的身上,魏云清唤了几声仍不见她有什么反应,便抬手在她肩上一点。
接住倒下昏睡的洛川,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魏云清却不敢再看她满是泪水的脸。这丫头,对自己说了那么冷淡的话,她倒先哭起来了,哭就哭嘛,丢了魂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她已经知道了?
魏云清忙把她抱起,放在之前自己躺的榻上,慌乱的跑了出去,到了小院,便站在院中望着那口井发呆。
说起来,他和洛川虽说年少相识,却又像是从未相识。年少时匆匆一见,数日相处,数年后重逢,他们两人之间一直是错过的。
昨晚,魏云清拿走了袖囊中的那支白玉环,把自己的白玉环放了进去,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洛川他已经知道了她是谁了。看来是被洛川发现了,她可是不愿接受这婚约?
看她与风如似是有情……若是,若是洛川愿意履行婚约,那自己对青檐的那份情又当如何?青檐,想到青檐,魏云清忍不住的叹气,难怪洛川这般失神伤心?
父亲说一定要找到那个有婚约的姑娘,这其中不单单有情义,承诺,还有责任,可是……
“云清!”
一声轻唤让这个胡思乱想的人有了些清明,魏云清回身,见已经站在身后的魏平原,忙扶住了有些不稳的父亲,
“父亲!”
“洛姑娘是何时到云都的?这次的疫病她说了什么吗?”
魏云清把父亲扶到石桌边坐下,把之前和洛川商量的话说了出来,
“昨日到的,她没有说什么,只说和上一年她在南边遇到的情形很是相似,是饮食不洁造成的!”
魏平原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并没有透露出过多的情绪,
“哦!是吗?可我听说,洛丫头擅毒,黎轩来信说,远儿的伤势还是靠她才得以好转,寒珠无解之毒她都能解。这程牧把她召到云都,你说是饮食不洁?”
魏云清眼睛有些不自觉的乱转,还在想如何答话。魏平原的脸色就暗了下来,说道:
“哼,还不说实话,程牧也就算了,他自来就是这般,从不与我说这些个事,你呢!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我,咳!咳!”
魏云清见父亲咳了起来,忙上前跪在魏平原身前,
“父亲息怒,您刚能下地走动,不要太过激动,这次的确是另有原因,城里的饮水被下了毒,所以程大夫才召了洛川来,父亲宽心,她已经想到法子了,只是解药还在路上,还要在等些日子。”
魏平原仔细的看着身前的儿子,见他神色不像说谎,略微放下了心,
“你起来!”
“是”
“哼,我就知道,那个丫头我自来就认得,从小便四处乱跑,金针好,解毒好,这些黎轩不知和我提过多少次了。她到云都自然是为了解毒,哼,那日我一睁眼看见她,就什么都明白了,还想瞒我!”
魏云清看着父亲,实在是不忍把实情说出,就这样半真半假的先瞒着吧!
“云清是怕父亲着急,父亲刚醒,身上的毒又未解,所以才和程大夫商量瞒着父亲。”
“嗯,对了,洛姑娘有说是什么毒吗?”
魏云清觉得不妙,反应却很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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