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军如今在府衙旁边的小院静养,对于魏云清的选择,或者说是洛川替他做的选择。洛川一点也不意外,本身就是两难,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危险大过希望,却总是有那一点希望。
至于给谁,对于洛川来说,都可以!或许,正如她自己觉得那般,她的心是冷的。
洛川把那碗酒给魏平原服下后,就一直守在他的榻边,一眼不错的紧盯着他的脸色。
起初,魏平原昏睡中还有些低喃,过了两刻钟,便不再谵语,洛川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立刻便给他服下了刚熬好的汤药,这是加了凝石的汤药,又是师父新改的方子。
洛川小心的喂进魏将军的嘴里,看着手中空了的的药碗,一下子想起,这小院中和府衙的的井水自己并没有验过!慌忙放下药碗跑了出去。
洛川日夜兼程从京城赶到云都,进了云都更是一刻不停的四处奔走,待青檐病发,更是一阵的忙乱。
此时,她正取出小院和府衙的井水比对,没有在意自己早已一头的汗,待得知小院的水尚是洁净之时,心神一松,只觉前胸后背一阵的钝痛,扶着条案,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师父的药一定有效,接下来,该想那蛊毒了!
人定之时,程牧端着药碗进到小院,待进到厢房看到洛川坐在地上,神色有些呆愣,又见一旁魏平原的塌边小几上那两个药碗,手中的药碗竟有些拿不稳了,急忙上前握住魏平原的手腕,有些生气洛川竟是这般不听话,
“洛儿!为师的话,你竟是一句也不听,你可知……”
程牧的话没有说完,便放下手中的药碗,仔细的诊着脉象,魏将军脉浮大而数,有热毒发露于外之像,热毒外发便是希望。
程牧有些木木的转头看向洛川,洛川已经起身,很是安静的站在那,程牧看着她忽然就想起灵霄山上和黎轩说起洛川时的情形,果然是年轻,有决断,敢冒险!略微松了口气,起身示意洛川跟着自己出来。
二人走到院中,程牧这才徐徐开口,
“洛儿,早些时你说飞雪阁的秘药,来说说,这心脉之困是如何得解的?”
洛川在听到程牧说已然得解时,一直揪着的心才放下,呼出一大口气,慌忙掏出袖囊中的手札,递到程牧面前,待他接过翻看才慢慢开口,
“我仔细诊过医棚里较为严重的那些病人,从脉象上看,热毒陷于半表半里,但从表症来看,面色青,热盛神昏,热毒已经深伏于里了,表里不一。
木先生给的手札里有解蛊的药物和药理,我看了好些天,这种水蛊的毒,是因为水源,由口入,至血脉,再至心脉,最后才是六腑。
我猜想,这表里不一,想是因为各人的体格不同。军士们征战杀场,体格好些,所以只是心包被热毒所扰,但蛊毒凶猛,正邪相争才会如此。不想青檐也是这样,看来这毒就是奔着心脉去的。
而飞雪阁的秘药,则是刺激心脉的毒药,我用烈酒做药引,放大毒药的药性,想着或许能冲开这热毒之困!”
程牧一边翻看手札一边听着洛川的话,心中不免有些难言的复杂,为这丫头的灵性感到高兴,但这冒险的法子却又着实让人担心。
看看她都说了些什么?想来是,或许可以,唉!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黎轩的影响。
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是天职,可这样不计后果,随意试药,即便初衷是好的,却不免太过于无情,这医德怕是还要好好修炼,好在她的药自己是知道方子的,那三味毒,量很轻,且与其它的药材配伍精妙,是上好的护住心脉的灵药,与解热毒的汤药并不相冲!
一时间,赞许,责备的话,程牧都无法开口,只是一直看着洛川,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想要听什么话,这才留意到她青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那身衣裙。心下不忍,如今恶疾在前,先救人再说,若是上天垂怜,病人能得以医治,再来掰正洛川的性子也不迟,
“洛儿,你这连日赶路,去歇息一下吧,这里有为师看护。”
洛川原以为会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会被师父责骂,不想师父良久后却是让自己休息,那刚才的药是否可用呢?禁不住发问,
“师父,这法子可使得?若是使得,要不要传信给风如?”
“远隔数千里,如何来得及?更何况,这里如何传信?”
程牧的话让洛川一个激灵,师父只说来得及和如何传信,也就是说可用了!心下欢喜,竟是没听见那句远隔千里,忙说道:
“师父,我从京城赶来,是风如让影子送我来的,不然以我的脚程哪里会到的这样快?我想影子还不会走的太远,我去找!”
“洛儿,这眼看就要到夜半之时,你上哪去找啊!你不想想,你进城有多久了?”
已经忙了一整天的洛川,这才看了看四周,天已经黑尽了,对啊,去哪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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