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旧是被一阵剧痛唤醒的,她喘着粗气,弹坐起来,握住自己的脚踝,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痛……”她咬着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但仅存的理智还是让她抬起头,观察四周的环境。
她现在正坐在一个窄小的雕花木床上,黄色的帷幔垂下,她隐约看到外面是一个小格子间,只摆了一张圆桌,几步之遥就是紧闭的大门,整个房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
囚环的锯齿加速转动,刚刚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被割开,像是被生生撕掉一层皮,那种痛,是钻心的。
她挣扎着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尝试着开了开门,发现门是从外面锁上了。
“来人!放我出去”
外面好像有人守着,听到阿旧的呼喊,便匆忙离开,不多时,就听到一阵开锁的声音。
顾云然推开门,见到阿旧脸色惨白,颓坐在地上,丝丝鲜红的血从脚踝处留下来,他顿时眸光一暗,大步走到她身边,正想扶住她,哪知竟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军师是想杀了本王么?”顾云然冷哼一声,用食指弹了弹微微颤抖的匕首,脸上尽是不屑。
“送我……送我回去。”她的唇苍白而干裂,一张一合之间,说出的声音十分没底气。
顾云然轻而易举地握住阿旧的手腕,稍一用力,她的手便无力握住匕首,认命地张开,任它滚落到地上。
“这是好东西啊,有了这个,就不怕穆泽瑜不上钩了。”他粗糙的大手握住阿旧的脚踝,看着囚环的眼神里是难以抑制的杀意。
他真是没想到,穆泽瑜会将这个囚环用在她的身上。
“我……我不过区区军师,他……不会上钩的!”她转念一想,就知道顾云然已经下好套等着穆泽瑜入坑,她宁愿痛着,也不希望他前来冒险。
“本王看你们在街头互相投喂糕点的时候,怎么觉得他对你……”他故意抬起阿旧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带着得意神色的眼睛,“对你非同一般呢。”
阿旧猛地睁大眼睛,记忆飞速运转,记起那日与穆泽瑜外出的情景,难道那时候他就隐藏在人群里观察他们么?
他定是误会她与穆泽瑜之间的关系,才以为将她绑来,能让穆泽瑜不顾生命危险,闯进敌方国境救她。
看来穆泽瑜的存在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他挖空心思就是为了除掉他!
“他……他不会来的!”阿旧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故意刺激顾云然,用没有任何穿透力的声音喊了一句,倔强地与他对视。
“会不会来可不是你说了算。”顾云然别有深意地勾起笑容,一把将阿旧抱起来,放回床上,居高临下地说,“军师是本王请来的座上宾,只要你不妄想逃跑,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话落,他扬长而去。
不多会儿,来了一个拎着药箱的郎中,他看着阿旧脚上的东西,为难地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只能简单帮她清理血迹,留给她一瓶镇痛的药粉。
撒了那药粉稍微好受一点,但还是架不住锯齿的威力,她清晰地感受到皮肉被隔离的痛楚,晕晕乎乎地又昏了过去……
是夜,万籁俱寂。
一条黑色的人影在清冷的月光下交叠重合地移动,脚尖踏着屋顶的瓦砾,一间一间地寻找过去。
突然,他看到大院角落的一间不大的格子间房门紧锁,外面还站在两个守夜的侍卫,顿时眉头舒展,躲过院府内时不时走过的巡逻士兵,往那间房间移动。
他蹲在屋顶上,顺手拆了一块瓦砾,折成两半,矫捷的身子跃下房顶的同时,大手挥动,断成两半的瓦砾被扔了出去,直接打中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侍卫。
只见那两人白眼一瞪,还未及喊出口,就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那人握住门上的锁,运出内力,劈了一掌,锁的链条“咣当”一声,断了。
“阿旧。”他推开门,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楚缩成一团困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身影,心猛地一抽,微微地痛了。
阿旧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囚环的机关停了下来,她清楚地知道穆泽瑜定是到了附近。她整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声张,怕顾云然派人暗中观察,一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此时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的时候,她蒙楞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他的眼里多了一丝担忧。
他不该来的!
“殿下。”阿旧挣扎着起身,脚上一软,差一点摔了下去。
幸而穆泽瑜眼疾手快,轻移到她的身边,将她牢牢揽入怀中。
“顾云然布下陷阱等着你,你不该来的。”心中一急,她把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你在担心我?”他一点紧张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看着阿旧在夜里异常明亮的眼睛,笑得像个孩子。
“军中不能一日无主。”阿旧垂下眸子,躲闪他逼问的目光,咬着唇,推着他往外走。
“军中也不能一日无军师。”他低着头咬住她的耳垂,说得十分暧昧。
情况本就紧急,他还一点都不上心,这个时候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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