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思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阿旧从怀里掏出那根细针,给她看了看。
“你可见过这种针?”
凝儿走过来仔细一看,眼睛猛地睁大。
“是她……真的是她!”
阿旧收回银针,安静地等她的下文。
“那日我看到我们屋子里有多余的捕鼠夹,想起你说被老鼠扰得睡不安眠,便跟同屋的那人提了,她直接就让我拿给你。”凝儿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语气里隐着疲惫。“她叫香木,比我进太子府晚了三年,做事时常鬼鬼祟祟的,我曾看到她藏了好几根这种银针在枕头下。”
阿旧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那日你被人欺负,也是她劝了我一番,让我前去救你。”说到这儿,凝儿愧疚的低下头,“她说听到侧妃娘娘跟莫姐说,要想办法让你去沐泽园,如果我不来警告你,你定会死无全尸。香木说她心肠没那么好,不想惹事上身。”
听到这儿,阿旧算是完全明白了。
凝儿出于好心,想要提醒她有人要陷害她,却苦于岳芝彤的身份,不敢明说。而后跟她走得近,也是因为两人惺惺相惜,怎奈发生这样的事情,凝儿也算聪慧之人,稍微一想就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当时阿旧怀疑的目光投来之时,她才下意识地躲闪。
“她早上在做什么事,你知道吗?”
“她很早便起床了,我不清楚。”
阿旧点点头,告诉凝儿她一定会还她清白,便片刻不停留地离开了。
再次来到穆泽瑜的书房门前,阿旧有说不出的激动。
“哟,这么快就搞定了。”白珣此时正摇着蒲扇和穆泽瑜谈些什么,看到阿旧被带进来,故作夸张的喊了一声。
穆泽瑜白了他一眼,转而看向阿旧。
阿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并向穆泽瑜请示抓捕香木。
“奴猜测香木的身份并不简单,请殿下明察。”
香木的身份是什么已经跟她无关,她只想还自己和凝儿一个清白。
“魏声,把人带进来吧。”穆泽瑜懒洋洋地朝门口喊了一句,就见魏声带着一个浑身狼狈的女子走了进来。
阿旧一看,这人正是她与凝儿认识第一天,招手把凝儿叫走的人,也就是香木。
看她衣衫都被鞭子抽破了,脸上沾满血迹和污垢,显然是在自己得知她是凶手之前,她便已经被抓动刑了!
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穆泽瑜,只见他面无表情,也没打算给阿旧解释。
阿旧又看了看魏声,是他一路陪着自己弄明白整个过程的,但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结果,那为何还要看她演这场戏。
“其实真正的奸细是她,莫姐发现了她的身份,威胁勒索她,她早就想要杀人灭口,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替罪羊。”魏声避开阿旧的眼神,继续说,“今天她正好路过听到你们的对话,一路跟上莫姐,用银针刺入她的头部,再将她带到你的窗台下,原本想扔下走人,意外发现你放的捕鼠夹,便伪装了杀人现场,再引来侧妃娘娘,嫁祸给你。”
“她的时间太短,来不及更精妙的布局。原本以为嫁祸给一个鲛奴可以草草了事,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出面护你,匆忙中想要逃出太子府,我便顺道把她拿下咯。”白珣微笑着说,像是在谈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你早就知道,却还故意让我心惊胆战的探查。你是不是就是把我看成一个傻子。”
阿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却被逼着不得不临阵而上。她全心全意地付出,而他却站在高处,像是看戏一般地试探她!
心中怒气难以抑制,阿旧没再忍着,质问的话脱口而出,甚至连自称都改了。
“咳咳,我们出去吧!”白珣已经闻到火药的味道,给魏声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带着快要昏迷的香木,赶紧撤了出去,还好心地帮他们把书房的门关起来。
魏声觉得这样把他们单独留在书房似有不妥,但见白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倒也没说什么,兀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书房里,穆泽瑜带着火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才悠悠的说:“本宫原本以为你经历这些事情能沉下心来,竟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分轻重。”
“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何必要耍我呢?”阿旧也不惧怕,反正已经得罪他,索性就把话说开了,畅快!
“耍你?”穆泽瑜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那雕刻精美的桌子瞬间化成一堆废柴。“你本就是本宫的奴,本宫就是让你死,你也不能反抗!”
阿旧咬着唇,承受着周围的低气压,想这身不由己的命运,只化为一声叹息。
“你知道捕鲛军么?”穆泽瑜见她面色难看,不再兜着圈子,直入主题。
给了她这么多教训,是该让她进入他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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