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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毓气急败坏道:“不管有什么要紧的话,你都不能在那个地方说。”

少翊瞪一眼元毓,闷声爬上马车。元毓摸摸鼻子也跟着爬上去。马车徐徐而动,二人沉默半晌,少翊方才希声道:“舅舅那病恐怕是好不了。”元毓“嗯”一声。少翊哽一下,又缓声续道:“你看到我父皇的那般境况了吧?只怕舅舅不在,到时会生好些事端。”

元毓沉默片刻:“虎毒尚不食子,圣上又怎会……”

话未完,就见少翊一拳砸在车厢上:“父皇他素来喜爱秦王霍少帧胜于我,若不是舅舅,只怕他早就废太子立秦王了。”说着,他颓废地抱住自己脑袋:“现在只盼舅舅能好起来,但若真天不遂人愿,真的天不遂人愿……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打自相识起,元毓就从未见过少翊这般无助过。

他犹豫会儿,挨过去,揽住少翊的肩,轻声宽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大司马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话说回来,就算到时候有个万一,咱们也定能想出法子来度过难关。”

这么一讲,脑子中渐渐现出楼逸尘言笑晏晏的模样。

他也跟着翘起嘴角来:“对,就算到那个时候也无妨,我们不还有一个足智多谋的楼逸尘,可以为我们出谋划策吗?”

少翊抬起通红的眼眸横他一眼:“与其去找你的楼逸尘,我还不如去找奉仪。”

说话间,马车停靠在太子府邸的门前。元毓跟着少翊跳下马车。抬头就看见金瓴下的两幅门匾,其中副匾绣金着“聆江”二字。

元毓甩开扇子挡在额前,忽然就想起当年太子府邸刚刚落成,副匾并不是“聆江”,而是当朝几位大学士商议后定得“格物”,意在“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至知”。谁知,小侯爷初临府邸后,仰望挂于门前的副匾,笑得差点岔气,抓起笔墨就题下“聆江”二字。

那字题得歪歪扭扭不成体系,唯有少翊如获珍宝,令人重造匾额挂于门前。

少翊曾问“聆江”二字有无深意。

元毓每次都摇晃着折扇,兴味索然道:“你的府邸临江,不就是听着江水声吗?”但其实,“聆江”二字取自古诗“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只因元毓对感情一事的迷茫和无措。

少翊不懂,却还一味的给予。

进府的时候,元毓再度仰头扫一眼那副匾,忽然觉得儿时的字迹简直风骚到极点,正因如此,而今再没几人知晓此字是他所题,倒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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