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诚嗯了一声，慢慢走到病床前。突然头也不回地问到“你觉得你爷爷这个人怎么样？”
“谨慎有余，胆大不足。”方仁哲紧随其后，温言开口。
“那你如何看待你爷爷一生的成就？”方志诚继续问道。
“时势所趋，运气居多。”他依旧回答了八个字。
“你爷爷现在的状况，如果交给你处理，你会怎么做？”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啪”
方仁哲随手关闭了病人懒以生存的仪器电源，输氧机和营养液顿时停止了工作。仅几秒过后，病床上的老人便开始浑身抽搐，脸色酱紫，四肢无意识地胡乱挥舞，显然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方志诚阴沉着脸厉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可是你的爷爷！”
“哦！肯定是那个李医生。擅自离岗，而且还关闭了爷爷的仪器设备，真是个粗心的人。”方仁哲眉毛一挑，脸上没有丝毫波澜，随意地说道，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的确是个粗心的人！”
沉默片刻，方志诚突然笑了，“听说粗心的人一般总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而且会连累身边的家人和同事……”方仁哲笑意更浓。
床上的病人在经历了一番痛苦折磨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剩下的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方志诚朝床上望了一眼，又对自己的儿子露出个难以琢磨的笑容后，当下跨步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微微扭了下头道“仁杰顽劣，酒色成性又无城府野心，虽然我也不大喜欢，但他毕竟是你的弟弟，我不希望看到之前的事再次发生！”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远了。
望着远去的身影，方仁哲脸上温和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少许之后，几名身穿白大褂，脸上带着口罩医生打扮的人，推着一辆担架车快步行了过来。
进屋之后，迅速地清理着病房内的仪器，日用物品，而后把病床上已经死去的方和平抬到车上推走，紧接着有人马上换上了新的床单，清理地面，喷洒消毒水……
几分钟后病房内便焕然一新，再也看不出曾经有人入住过的痕迹。
“少爷”
等其他人都走光之后，其中一个医生打扮的摘下口罩，露出冷艳绝美的面孔，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声。
“燕子，事情办好了？”
方仁哲又恢复了人畜无害和煦的笑容问道。
刚处理干净，他的家眷和知情的同事已经有人过去做事了。”
被叫做燕子的女人年纪比方仁哲稍大，和他相反的是无论什么时候，她的脸上总是万年寒冰的模样，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笑。
“很好！”
方仁哲修长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脸庞上轻轻滑动，仿佛在抚摸着一件艺术品一般道“有你做事，真的让人少费许多心呢……”
女人的眼神都未曾改变半分，依旧冷冰冰的说道“依照少爷的吩咐，研究院和高层那边都已经成功楔入了颗钉子，至于帝都周边的隔离区，上面盯的太紧，我们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
“不忙……”
方仁哲把触摸过女人的手放到鼻孔下，贪婪地吸了一口，道“慢慢等着吧，老头子的耐心快用完了，他会给我们制造机会的……”
“还有一件事……”
燕子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是关于方仁杰的！”
“噢？”
方仁哲饶有兴致地道“说来听听，那个废物有有什么值得让我知道的事？”
“据我们的人汇报说，方仁杰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有些反常的举动。”
“反常？”
燕子眉头轻皱，重新组织了下语言道“比如他刚醒时似乎是难以置信感觉，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向别人询问今天是哪一年，几月几号等等，最后还很得意的大笑，说自己又回来了之类的话……”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方仁哲不在乎地笑着道“一个被打的差点丢掉性命的植物人，再次获得新生时的正常反应罢了。”
“我总感觉事情好像没走那么简单。”
燕子有些疑惑地道“我觉得还是安排人盯紧比较好。”
“就按你说的办吧。一个废物而已，就算再活一次也是一个废物……”
方仁哲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轻蔑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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