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定定地看着他。
权宴,真的从没对这汤药里的成分产生过一点点的怀疑。
丝毫,都没有。
对他,也没有。
这么久,一直坚持相信他。
“小攸。”
程攸拿着碗往外走,突然听见这一句,几乎是紧张地要松手,让这瓷白花碗摔落。
“怎么了?”他极力压抑着情绪。
权宴安静须臾,轻轻道:“明天,我们就回去吧。”
“缘何?”程攸一怔:“你不是”
权宴眸光平淡,语气理所当然。
“你不喜欢,就算了吧。”
你不喜欢,就算了吧。
这句话说出来有多么理所当然,多么平静淡然,就包含了多少未说出口的深情。
权宴没有听到程攸的回答,睫毛轻眨,少顷,转身回到书桌前,提起狼毫,开始练字。
宣纸上字迹潦草,可见其人的心态不稳。
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权宴都无法明白,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给程攸足够的安全感,才能让程攸知道,他爱他。
权宴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看见宣纸上的潦草字迹,强压下心底的烦躁,把宣纸揉做一团,随手丢在了桌上。
他到底要怎么做?
到、底、要、怎、么、做?!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难熬。
权宴想告诉程攸,他知道程攸昨晚缘何不开心了,也跟褚铭坦白过了,他说他和程攸不是兄弟,是恋人,他们相爱,他说的时候耳根透红,可声音始终沉着,底气始终充足。
可现在若再让权宴说一遍,他或许就做不到了。
权宴承受的了褚铭的愤怒训斥,承受的了苦涩的汤药,承受的了这孱弱身体带来的弊端,唯独承受不了,程攸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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