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澈拗不过,也明白他不是想吃,是想体验摘新鲜果子的乐趣,就让他下车去了。
可惜,覃城里小孩凤卿第一次走进柑橘林,没几步就“吧唧”一声踩到了粑粑,比他的脚的体积还大三倍的那么大一坨粑粑。
“啊啊啊啊啊啊啊!乔澈救我!救我!”
他一直哇哇大叫,叫乔澈救他,自己却不敢动,怕万一没站稳,导致自己身上别的地方也粘上粑粑。
乔澈下了摩托,忍着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借力,帮他把脚拉出那坨粑粑的范围。
覃凤卿哭丧着脸把自己脚上穿的阿迪王没错,这也是乔澈送给他的,说出去几天不用穿贵的、特别好的鞋,坏了心疼在小腿深的杂草里蹭个不停“这是什么的粑粑,为什么那么大一坨!”
乔澈说“是牛屎。既然有一坨,就有更多在草丛里,咱们赶紧出去。”
“走之前你给我摘一个橘子。”
还惦记橘子呐!
覃凤卿右手握着青皮橘子,在乔澈的搀扶下抖着腿下了摩托车。
在他面前是一块平整的院坝,再就是黑瓦红泥墙的几间房子,以及用竹子插在地上围起来的鸡窝。屋子的正前方是好些水田,隆埂,一片菜地,还有条两米来宽的河沟,河两岸种着大片的竹林,河的对面也有人家,正是做午饭的时候,烟囱里冒出股股白烟。
祸不单行。乔澈扶着他一脚踏进院坝,他又踩到了鸡屎。
覃凤卿看着院坝里一滩一摊的鸡屎,都快哭了“这就是你说的打理照顾得很好?”他绝望地看着自己脚下面目全非的阿迪王,问乔澈,“你家还养什么了?一气儿告诉我好吗?好吗?”
乔澈把他抱起来,趟地雷一样绕过鸡屎,拿出钥匙开门,把他放在竹椅上。
“鞋脱下来,我去小河沟那儿给你擦鞋,顺便给你挖点好吃的。”
走之前用柴火烧了一锅水,让覃凤卿看着点。覃凤卿满口答应。
但人一走,覃凤卿就不安分了。他不想老盯着高高的灶台,看了眼两只光脚丫,就把本来是用来烧的笋壳套在脚底,去了院坝,想去看围住的竹栏那里养的鸡。
他没见过整只活的鸡,只见过或生或熟的鸡翅、鸡腿和鸡蛋。
那只公鸡威风凛凛,红色的鸡冠和羽毛非常鲜艳,几只母鸡领着几十只淡黄色绒毛的小鸡仔在围栏里到处走动。
毛茸茸的活生生的看起来傻乎乎的小鸡仔!还是一群!
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朝在自己眼中开了美颜滤镜一般的小鸡仔伸出了爪子,下一刻嘴里发出一声痛叫“啊!好疼!”他被那只公鸡叨了,它还连续而快速地叨了他好几下。
公鸡不仅在竹栏里叨他,等他痛得缩回手,竟然还飞出栏外追着他叨!最后他啊啊啊叫着屁滚尿流地跑进厨房关上门,公鸡在门口打鸣示威完,才雄赳赳,气昂昂地飞回窝了。
乔澈擦完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覃凤卿手背上贴了两个邦迪,脚上踩着两只笋壳,双眼直愣愣看着厨房门口,望穿秋水一般等他回来,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感,对他说“我回来咯!”
水已经沸了,在大铁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乔澈问他“你手怎么了。”
覃凤卿红着脸说“被公鸡啄了。它真厉害。”
乔澈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跟他说“那今天中午我就用它来做菌菇竹笋炖鸡、小炒鸡杂,晚上用它来做辣子鸡丁、蜂蜜鸡翅吧。”他举起手中的两个好大的竹笋,“我去河边挖的,新鲜吧?”
这是要用那只大公鸡做菜来替自己报复,让自己消气?
被人重视,被人偏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覃凤卿心有点乱“新鲜,新鲜。”
乔澈的感受又是不同。同居了好几天,只有今天,覃凤卿用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崇拜的眼神看他。
他心里一热,又说“你打过野兔子,抓过鱼,捞过河虾,在田里捡过蚌壳,从小河石头缝儿里扒过螃蟹么?”
覃凤卿摇头,摇头,再摇头,但是他的眼睛随着他的问题越来越亮,分明在说求带我去!
“有两天的时间,好好体验一下。我只求你回城里的时候,对我老家的印象不要只停留在牛屎和鸡屎毁了你的阿迪王这些事上。”乔澈对自家来了一波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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