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刚开始的时候,南栖还不知道这一次是想预示什么,南栖只看见顾言被绑在一个椅子上,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
南栖走过去蹲下身和他对视上,他是睁着眼的。一般人的眼睛,在瞳孔外围都会带一点茶色或是棕色,但顾言不同,浓郁的黑色在此时看起来格外晦暗无光,沉得空洞。
就像此刻的他这只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南栖站起身打量四周,能看看得出这里只是个杂物间,把人绑在这是想干嘛?
恐吓绑架?不可能,顾言家现在穷得要钱没有,要命两条。
寻仇?也不可能,就顾言母子这样的情况,能得罪什么人?
不为财也不为情,另一个选项是南栖最不希望的,没有目的的谋杀。
想到这一点,南栖骤然回头,她才注意的顾言现在穿的衣服和梦境外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是顾言活着的最后一天。
心猛地一沉,这时,有人进来了。
进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女人穿着白色长裙,手里提着个小花篮,南栖看不清她的脸。
把小花篮放在桌上,女人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来,小刀,针线盒,还有些女人日常化妆用的东西。
一手掐住顾言的下巴,女人开始给他上粉底、腮红、眼影,最后还画上了眼线。
她应该是对顾言做了什么,全程顾言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的任女人摆布。
脸颊被涂得雪白,很厚的一大团腮红,一圈黑色的眼影,看起来就像小丑一样,最后女人好像很满意,抬手转动顾言的头,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陶醉欣赏。
呕,这特么是什么变态嗜好。
南栖完全想象不出来,这种信息闭塞淳朴的小县城,为什么会滋生出这样的地沟生物,美丽的皮相下是比下水道的蛆虫还要恶心的内里。
接下来,女人的行为更让南栖头皮发麻。
她拿起小刀,从顾言的嘴角开始上划,鲜血涌出来,染红了刀刃,顾言的面颊和女人的手,也染红了南栖的眼睛。
这么近的距离,南栖甚至觉得自己能闻到那种浓重的血腥味,这是死亡的味道。
随后女人拿起针线,针尖穿透皮肉,可顾言没有丝毫动静,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喊,也许,他其实已经死了。
嘴角被固定成微笑的弧度,黑色的细线饱食鲜血透出红色,一只涂了红色丹寇的手沾上暗红色的液体在他脸上涂抹。
眼泪忍不住得外外流,南栖觉得自己就像玻璃窗外的局外人,站在最近的距离看见悲剧,却无能无力。
折磨还没有结束,女人从篮子里取出一捆透明的鱼线,穿过他的脖颈、手腕、大腿,另一端固定在上面的挂钩上。
南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她看着女人取开捆绑,抽走了凳子,顾言就像人型提线木偶一样被吊起。
不,不!
咬着牙,南栖努力瞪大眼想看清女人的脸,可看见的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渐渐的整个空间被黑暗包围,什么都看不见。
这时,她听见了什么声音。
很尖细的女声,有点像一种戏曲,带着古怪的韵律感,幽幽的哼吟,让人有种汗毛倒竖的胆寒,在她停顿的间或,能听见另一种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咽唔。
大人大人,您快醒醒!!
刚睡下没多久,小玖就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频率起伏,没想到精神频率的来源会是南栖。
频率忽高忽低,说明她正处在一种非常极端的情绪里,小玖几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南栖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当即立下和她建立精神链接将她唤醒。
从梦中醒来,南栖呆愣了好一会儿,将头埋在被子里,慢慢缓和自己的情绪,小玖走到她身旁,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臂,无声地安抚她。
虽然这只是个精神领域形成的世界,但南栖从将它当作一个虚拟世界而轻视它,无论是外公外婆,还是班上的同学,她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作一组单纯的数据对待。
可能每个人的轨道是一开始就是既定的,但对于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一切的经历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无论喜怒哀乐,所有的情感体验都是真切的。
正是因为这种真实,南栖才会如此愤怒,顾言经历的这些疼痛与折磨,全是由于伏虚的影响和推动。
它要顾言去经历这些真实的痛苦,以引发他最负面的情感,疼痛、憎恨、愤怒、残忍、复仇,这就是它的最终目的,引发一种原罪,暴怒。
现在的伏虚虽然没有自主意识,但寻找食物是它的本能,原罪对于它而言是堪比龙胆凤髓的美味,这个时候它能在唐的精神领域汲取最多的养分。
这就像一个怪圈,复仇是顾言的心愿,但完成心愿的同时也会落尽伏虚的陷阱。
南栖甚至可以肯定,那个女人一定是伏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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