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杂乱的头发，纯黑色的眼眶，涂得惨白无人色的脸庞上有几条针线缝成的疤，一张小丑脸出现在天花板上，裂开固定成微笑状的嘴朝王美琪一笑。
但实际上他很痛苦，只是被黑色的眼眶、微笑的嘴角掩盖住了，滴落下来的，是他的眼泪。
笑着笑着，小丑的脸渐渐消失在天花板上。
此时，王美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经历了刚刚诡异的场景忍不住尖叫出来。
被她的声音吵醒，小玖从笔袋里探出小脑袋。
大人，好吵，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着小玖懒洋洋地枕着笔袋打哈欠的小可爱样，南栖笑着用是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我也不知道，刚刚王美琪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和任务目标有关。
听罢，小玖转了个方向，抬鼻子嗅了嗅。
大人，那边的频率波动挺大的，应该是指挥官这个世界的精神体做了什么。
不少人被王美琪的怪异行为吸引过来，教室里闹出的动静太大，李珍从外面闻声赶进来，见王美琪神情不对劲，拉住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美琪，你怎么了？”
“我刚刚睡觉的时候看见”王美琪颤着声音，指着桌面又指了指天花板，又看了看手上的纸团，才意识到那些东西都消失了。
怎么可能？！
一时说不出自己刚刚见鬼了这样的话，没有证据大家一定不会相信她，哽了半天王美琪才继续说道：“刚刚上面掉个虫子下来，吓死人了。”
围过来的同学一听是这么个小事，纷纷不满：“搞什么嘛，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大惊小怪。”
放在平时，敢这么和王美琪说话的一定会被回怼得很惨，但这会儿她心神不宁根本没精力注意这些，直接拉着李珍走出教室。
在王美琪的提心吊胆中，剩下半天很平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放学后，南栖刚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小玖突然叫住她。
大人，我感觉，他好像出现了。
人在哪？
后面那栋教学楼，顶层。
顺着小玖指示的方向，南栖很快就在教学楼顶层的一个走廊尽头看见了他。
确认任务目标顾言，好感度10，负面情绪100。
南栖对此感到很奇怪，立马询问小玖。
他对我怎么会有好感度？
大人，我之前也不确定，教室那边他应该不是躲起来了，而是在观察您，看样子您好像引起了他的注意。考虑了好几秒，小玖才回答她。
慢慢朝里走去，在南栖靠近还有十米时，靠墙站着的顾言抬头看过来。
从身量上来看，顾言似乎比她还小些，南栖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一次的任务目标会这么小，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样子。
顾言一身黑衣抱着个木偶娃娃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南栖只看到他有些泛白的唇色以及透着青白色的脸颊，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这片区域的空气已经沉郁得能滴出水来。
不过小女孩像是一点都不害怕，慢吞吞地挪过去从包里掏出一把荔枝糖来，“吃糖吗？很甜的。”
对方不为所动，气氛静止了几秒，南栖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指，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不知道该怎么办，南栖的头都快埋到地上了，就在此时，顾言抬手捏走了一颗。
好意被接受了，南栖的眼睛蹭的一下亮起来，一把拉过顾言，笑着把荔枝糖全塞给他，“喜欢就全给你，想吃糖可以来找我。”
小姑娘笑得像荔枝糖一样甜甜的，说完就转身踏着小皮鞋哒哒哒地跑走了。
在她离开后，顾言靠着墙站了很久，久到他已经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以后，才慢慢拨开两颗糖，一颗他吃掉了，一颗塞在了手中木偶娃娃的嘴里。
等到嘴里的糖完全融化以后，他低头轻声询问木偶娃娃，“很甜，你也这样认为，是吗？。”
而另一边走在回家路上的南栖，突然收到了小玖的提示音。
喵，好感度15。
任务有一小步的进展，小玖很开心，但南栖对好感度并不感兴趣，她真正在意的是顾言的负面情绪，这一条和她的任务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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