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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凉气浸入背心,清醒了随安儿。

“我佛慈悲,小施主,你醒了。”一声温和问候响起。

随安刚一抬头,就见前面三尺处盘膝打坐着一老和尚,大约六七十岁,目光如古井,波澜不起,身穿月白补丁半旧僧衣,僧衣下摆半侧似被撕破,破布条随风一阵一阵摆动,衣襟前摆却沾些血迹,手持油亮佛珠。佛珠长达似有三尺,粒粒拇指大小,眩目反光。老和尚身旁尚有数名和尚,或立或坐,或老或少,或睁目或闭眼,或持禅杖或握戒刀,或转佛珠或持僧棍,或金丝袈裟或月白僧服。尽管衣着不一,姿势各异,但无不暗念经文,神情戒备。和尚群中又杂立着道士、儒生。统共也不过七八人。然而这些人中不少似带血迹,衣衫破损者也不少。眼角处,周围月光模糊不清地尚有数人影在移动。然而随安目前清醒过来后是一脑的迷糊不清,加之气氛紧张有异,乍见这一帮人,无不认识却带刀器,哪敢多看。

此时,老和尚却是看向随安身后。

随安蓦地感到背部一轻,却是刚才背部有人手掌抵着。

“不在这里。我已在这孩子体内运行三周,却是正常。”沉默了一下,遗憾地道,“还是又给逃了。咳咳。。。。。。。”话声一落,子平道人从随安背后起身,缓步走到前面。

“唉””功亏一溃“”这贼老天,怎就不开眼。“诸多叹息气恼声散落一地。

随安这时已渐清醒,却没心情去管这些是什么人,只是记起昏迷之前似乎见到了王婶被什么撞得飞了起来,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随安环眼四顾时,却见王婶远远地躺在数尺外,一动不动。

随安心中闪过不妙,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过去,扶起王婶,只见满脸血迹,胸口塌陷,已无人气。

“王婶,王婶,你醒醒呀?”随安儿叫喊道。

“王婶”随安儿痛呼,用力抱紧,浮现王婶收留自己的恩情,涕泪俱下:“王婶,你不能死呀,狗儿还没找到呢,王婶,你不能死呀!不能死呀,不能死呀,死了我到哪去了,呵”

王婶的去世,让随安儿失去了收留地,心头一片茫然,对之后生活无处着落的恐惧,对王婶不是亲人胜是亲人夹杂恩情的去逝,又惊又恐,里面又揉着茫然,诸多情绪,正如各种调料全倒进一窝粥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啊”随安儿右肩一疼,转头看去,心中却是一惊。

随安儿转头所见处,却是被一豹头环眼,黑凛凛大汉,双眼一瞪,虬须怒张,霸气横生。

肩膀紧疼,随安儿刚要叫唤,却是一股寒冷如冰,锐如利刃之气刺入右臂,右臂顿时麻木,如同木头,然而此时右臂内却似有一条尺寸大小冰蛇,快速穿行于肉内,先是下钻至手指,又返回沿着右腋、右胸、右腿、左腿、左胸,上穿至脑,后掉头直下钻入腹部,所到之处,均为寒冷刺痛,直冻得随安儿狂打哆嗦,却又无力动弹。然冰蛇跑至下腹处,却烟消云散般消逝,如水化雾般变成一团暖气温和着。随安儿寒意顿消,一阵暖气滋润全身,遍体舒坦。

“哈哈,小友受罪了,些许小礼,就当赔罪了。你收了,就是同意了哈。我老牛与你恩怨两清了啊,哈哈哈。。。。。。”自称老牛的大汉,蒲大手掌拍了两下随安儿肩膀,豪迈大笑。可这力道,却是震得随安儿心血阵阵翻滚,暗自腹诽,这莽汉,要不是打不过你,真恨不得用劲踢几脚哪能解恨,你这给了什么小礼了,也没见你拿出来呀。

可老牛大汉刚说完,却引得老和尚与道士点头赞赏。老和尚赞道:”牛将军大气。“

老道士扯了扯嘴皮,却是有所不嘲笑。见随安神态,却是心细,知其茫然不知所云,解释道:“小友,刚才牛将军在你身上留下玄阴真气,你虽受点了苦,但这玄阴真气却可助你静神驱邪,所得大于所受。”

随安儿应了一声,虽然仍不明白何意。

”走也,子平道长,智善大师,诸位,我老牛告辞了。”却是环身抱拳,不再多言,干脆利落,迈步而去,须臾间,人已隐入山林不见。

随着人流散去,江边却是多了几处坟头。见众和尚已安好残肢埋入土中,筑好新坟,老和尚智善大师与众僧低声念毕佛经,抬眼对老道士道:“子平道友,老僧这便告辞了。此次道友奋力在前,受伤颇重,如有需要,可谴人至天台寺以告知。”

“多谢和尚了!”老道士子平道人作礼道。

智善合什还礼,却是转向随安,道:“小施主,可愿到老僧寒寺中居留数日,观赏山林风光?寒寺清雅幽静,斋饭餐饮清新入口,善男信女不少。”

子平道人“吡!”地笑出声来。智善老和尚也不知是否年老皮厚,却也是面色不改,神态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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