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否当法师或者成为骑士,却完全是随机的。要么天生就能和自然元素沟通而成为法师,要么能感应体内能量循环修出斗气,要么就一辈子当个普通人虽然有很多普通人遭遇极大危险突然喷出火来的案例:这激起了许多“生死边缘的历练能激发能力并成为职业者”的幻想。
可是,“喷火”的案例虽不罕见,过后不死的却几乎一个没有。甚至历史上有个国君秘密设计实验去逼出普通人的潜能,但哪怕专门安排了神官救助那些突然激发能力者,最终也没拉回来哪怕一个。不仅批量制造能力者的目的没有达到,耗资巨大的残酷实验反而直接导致了王室覆灭。
不过,那都是大开拓时代的事了。后来废墟活动变强,人类连保住既有疆域都有点勉强……于是转攻为守,守久了就失去了开拓的勇气,法师过剩然而废墟侵占面积反而越来越多。
总之,要不是伊娜的兄长是个职业者,有望继承伯爵封号,她这一家也只能走王凡家那条道了。
但后者也只是权宜之计。伯爵级职业者维持边境一片男爵领自然容易可是一旦老一辈身死,一群凡人是绝保不住不断受到兽潮魔像冲击的边疆领土的。趁着自家武力尚在,赶紧聚敛钱财然后找地方隐姓埋名躲起来当一个乡下土财主才是正经。
这也是伊娜兄长出事后,全家便彻底没了心气的原因所在。
但那时国王已经不能正常上朝,皇子们虎视眈眈王都暗流涌动之下,所有强大职业者的一举一动,明里暗里都有无数人盯着、琢磨他的“深意”。此时再想学王凡爷爷托病的路子,反倒容易引火烧身而且错过了时机,容易开拓的无人区早已被人占了,翻遍地图也无处可去当然,最主要还是安德烈自己一直有点不甘心……
王国的习惯,家族中的无能力者,比如伊娜父母,是不能算家族正式成员也没有领地继承资格的。低级贵族的直系家属一般就从商了,有家族罩着,安全。倘若生意能做大也不失为一条退路。高级贵族往往拉不下脸,就那么养着算了。毕竟这个世界生产力很低,做生意的大多也就顾个温饱而已,和领地税收完全没得比。
安德烈这家伙死要面子一个没封地的伯爵还真把自己当伯爵了,说什么都不肯放他们出去经商。又疼爱后辈,不肯像别的家族那样,像赶外人一样赶他们出去另一个原因是老家伙也没钱,没办法在王都购买更多院落,更雇不起护卫保护他们的安全。总之,思前想后,还不如让家人跟着自己,随时有个照应。
但按不成文的规矩,贵族家族争斗,默认和能力者住一起的都是战斗人员。因此一旦斗起来免不了会被敌对方无差别杀伤住出去的非能力者习惯上不认为是同一家族的人,反倒不会受到波及当然,运气不好被魔法干掉也只能自认倒霉:简单说就一句话,非能力者不是人。
这也是这次吸血鬼发难,安德烈处处束手束脚的原因:他上次强行击毙疑似行凶者已经捅了马蜂窝,再来一次恐怕就难以全身而退了。自己一倒,自家这一门老小就交代在这儿了。
总之,老家伙一看自己弄巧成拙,搞的处处被动不敢施展手脚,只好临时想歪招。
安排伊娜到王凡家里去,其实是打算让她和王凡定亲的。王都太混乱,实在太危险了。能走一个是一个。
但有两件事万万没想到:一是王凡那小子其实是个法师,而且天赋极佳,将来阶位低不了所谓“后继无人”只是个幌子,怕京都居心叵测者多,万一给害夭折了,不如远离是非之地其实伊娜哥哥被发现有天赋时,王凡爷爷亨利是提示过,建议他家瞒住的但伊娜爷爷安德烈是个直性子,还有点好大喜功,反而揶揄对方胆小怕事亨利就骂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端着个穷伯爵架子放不下,家里财产还没个富裕的骑士多。俩老小孩还因此打了一架,打完顶着两对熊猫眼继续喝酒。当然,日后伊娜爷爷有多后悔便不必再提了。
第二个嘛,王凡这小子一听说要和伊娜订婚,这小子差点把自家脑袋晃下来。倒也不是反对,只是非要等伊娜长大自己决定不可。所以这婚就没定成。
但不得不说,这小子对伊娜确实好的没得说,比如他送伊娜的那支狙击枪,光里面用掉的珍稀材料都够伯爵大人心痛三年的伊娜表示这只是赔偿你们别想太多。
不过,这些复杂的弯弯绕就不是当时小小年纪的伊娜所能知道的了。
小女孩是真的度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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