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恭敬的行礼,可谓一丝不苟,即便并不拥护眼前的大王子,即便,曾遭其算计,但是,对于王室的尊敬,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虽然按照多伦多的礼节,王室并不用向臣属回礼。但作为王家骑士团的团长,伊斯坦可谓是中央重臣,即便是克利瑞斯,出于尊敬也会下马相迎。
“……”
然而,马上的栗发骑士却不曾下马,仅仅只是微微点头,而是继续以上位者的姿态,傲然的俯视着眼前这位号称“王国之剑”的多伦多最强战士。
不过,没有人会质疑他此时的傲慢,因为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天生的王者就应该有如此傲视天下的气魄。
这不是因为狂妄,而是因为“尊卑”一个正统的王者,要时刻明白“尊卑”所带来的权力与地位,王就是王,臣就是臣。
克利瑞斯这样睿智的上位者或许更容易让人亲近信任,但哈尔特这样孤傲的王者,却同样能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忠勇的骑士长,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孤高的王子坐于马上,冷峻的俯视着眼前的高大骑士,如是而语。
“回禀殿下,今日正值卑职巡视城墙。”骑士长恭敬的说道,“敢问殿下,今日是要外出游猎吗?”
“……”
然而,骑士长的询问只得到了王子冷漠的俯视,却未得到任何回复。
倒是王子身旁的一位年轻的贵族骑士忍不住呵斥道:“伊斯坦大人,请您不要放肆,王子殿下的去向何时需要向您汇报?”
其实,巡视城墙是伊斯坦今日的职责,见到王子离开城市,询问一下也理所应当,但是,哈尔特王子素来强势,往日外出游猎又有谁人敢问?
况且,这一身行头不正是游猎的着装吗?
不过,唯一令骑士团其他成员感到不快的是,若是王子呵斥到也罢,一个年轻的贵族就敢呵斥王家骑士团团长,未免太过嚣张了!
伊斯坦并没有怪罪这位年轻贵族的无力冒犯:“…是,恭送殿下。”
“……”哈尔特仍为发一言一字,只是继续默默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冷峻的眼神中慢慢浮现一丝遗憾。
他很了解这位名作伊斯坦葛雷夫斯的男人是何其的强大,也更明白,这个男人对王室是何其的忠心,只可惜……
“如此忠勇的战士,却不愿为正统的继承人而战,真是可惜了。”王子轻轻的拍了拍马背,胯下的骏马会意慢慢走动起来,旋即,其人又道:“不过,你的话,无论多久孤都会为你敞开大门。”
说罢,纵马飞驰而去,一众劲装骑士也是迎头跟随而去,马蹄奔踏而溅起的尘土扬起一阵尘埃。
眼见王子率队走远,骑士团成员们这才起身。
一位年轻骑士不由抱怨道:“即便是克利瑞斯殿下,见到骑士长也会下马相迎,可…可哈尔特殿下却这么傲慢…果然克利瑞斯殿下才……”
话音为止,却已然没伊斯坦严厉的打断:“住口,不要胡言乱语!王室之事,不是你我能够妄议的!”
“……是、是!属下明白了…”
其实王家骑士团所有战士都明白,虽然自家的骑士长公开支持克利瑞斯,但实际,骑士长并不参与政治,也不打算参与其中。
支持克利瑞斯,并由衷希望他能够成王,但说到底也只是所持的立场而已。实际上,最终两位王子谁最终成王,伊斯坦都只会忠于拥有狮心血脉,并坐于王座上的人。
不过,话虽如此,可眼见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队游猎骑士,伊斯坦却感到莫名的担忧。
大王子,现在还要外出游猎吗?
………………………………………………
却说,此时早已远离“狮城”,飞驰在道路上的一众骑士,簇拥着他们的主君哈尔特王子,快速的策马奔行。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停下寻找游猎区域的样子,反而是直径往东方而去。
虽是马蹄声不绝,可是,之前曾呵斥过伊斯坦的那位年轻贵族却是纵马向王子稍稍靠近,说道:“殿下,柏妮思将军之前用渡鸦传来消息,说已经确定她的昔日同伴依附于克利瑞斯了。”
“嗯。”孤高的王子并无太多意外,“柏妮思的昔日同伴么……有趣…听说他们也上了黑剑的追杀榜了?”
贵族骑士讥讽般的笑答:“呵,原本不过是一场试探的闹剧,没想到被克利瑞斯刻意炒作,结果如今成了黑剑这条疯狗的目标,想必一定后悔自己失算了。”
不过,他对克利瑞斯的嘲笑并未等到主君的认同。
只听哈尔特冷漠的驳斥道:“愚蠢。孤很了解克利瑞斯,他绝不会做无用功,这些毛贼能三番两次破坏孤的计划,必然有用。”
“……是。”
就这般奔行了许久,骑士们纷纷感觉到胯下的骏马有些疲倦,这才慢慢放缓了行程,并最终找到一处草地,暂时休憩了起来。
恰在此时,另一位青年骑士凑近了哈尔特王子,取出一张精致的羊皮地图,说道:“殿下,再走一个小时,就会到分岔路,那个女人提供给我们的情报说,克利瑞斯会安排三个线路:押送假证人的那伙佣兵、克利瑞斯的车驾,以及一个秘密组建的冒险团所押送的真人证。”
“其中,那伙佣兵护送假人证用来吸引注意力,会从这条路线指着地图上几处标号的路线开始比划前行,而克利瑞斯的车驾会走这条,而押送真人证的冒险团会走这条…卑职建议,我们分兵两路,一路去暗杀克利瑞斯的车驾,无需动真,只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便好另一路由殿下带队,直接截杀押送真人证的冒险团!”
“至于那队佣兵,则让黑剑的疯狗们去解决就好了……”
“不……”
孤高的男人轻轻一抬首,否决了部下的建议,反而是瞄向假人证前行的路线,淡淡吩咐道:“不用分兵,直扑这队佣兵。至于黑剑……不用管这群疯狗。”
闻言,周围一众骑士皆是一愣。按理说,截杀真人证,才是最关键的,可是为何殿下会如此在意这群佣兵呢?
“真人证也好,假人证也罢,对孤而言已毫无意义,影响不了孤原定的计划。”王子冷淡的说道。
部曲们闻言自明其意,顿时面色一变,神色肃然。
王子又道:“再说,瓦尔瓦拉那个女人向孤透露如此多关于那些佣兵的消息,还引动了柏妮思那个丫头主动请缨,摆明了是要引孤去会一会这群来历不明的佣兵,有趣,既然如此,她的这个阳谋孤便接了。”
话音未散,却见这位一贯高冷的男人,竟莫名的露出了一抹冷酷的邪笑:自信,孤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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