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隐约能猜到，顾遥岑想做什么。
她本质上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对这种事，她很不适应。可是，如果真让她去拒绝顾遥岑，就连她自己也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拒绝的话在舌尖上打了几个滚，安然叹气：“这件事就顺其自然吧。”
顾遥岑略一沉吟，点了头：“好。”
幸好他没让她为难。
安然松了口气，想了想，扯开话题：“今天在医院，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呢。我还这么年轻，说不定可以痊愈的哦。”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安然的语气很认真。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够痊愈。
顾遥岑心底涩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嗯。”
“别摸。”安然不满地转过头，整理乱掉的头发，嘀咕，“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小猫小狗有什么不好。”顾遥岑失笑，强行把她拉进怀里，“你要真的是
安然撇撇嘴。
她本来想说几句俏皮话，但乔小米的事一直压在心上，她说不出来。
沉默半天，安然只能趴在顾遥岑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他的扣子。
顾遥岑今天穿了件特别骚包的衬衫，扣子都是珠贝琢磨成的，特别漂亮。
看见安然的小动作，顾遥岑低头问她：“你喜欢这样的扣子？”
“还成吧。”
安然点点头。
女人天性就喜欢这种闪亮亮的漂亮东西。在这一点上，她和西方传说里的巨龙没什么区别。
顾遥岑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伸手把那颗扣子扯了下来，塞进安然手里。
“咦？”
安然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
顾遥岑伸手包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压下去。
安然捏紧了那颗纽扣，感觉有点硌得慌。
她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扣子？”
“你不是喜欢么。”
顾遥岑平淡地回答，起身走开。
他明显是不打算给安然再问下去的机会。
安然纳闷地看看他，又看看手心里的扣子，不明白顾遥岑到底在想什么。
在安然看不见的角度，顾遥岑眼里多了几分温柔。
安然没有发现，他衬衫上缺失的扣子，是从上往下数的第二颗。
那是最接近心脏的一颗纽扣。
许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传说，只要拿到这颗扣子，就可以得到永远的幸福。
永远
这个词太奢侈了。
但他还是愿意，去肖想这样的奢侈。
入夜，医院。
一群医生和护士结束了对阿四的抢救，一个个走出抢救室，面露倦容。
有人感慨：“我也是没想到，窒息了那么久，心脏都停跳了，这人居然还能救回来。”
“你可别忘了，他前阵子还因为失血过多，成了植物人来着。”另一个人摇头，“这种人都能抢救回来，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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