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峰急了,怒道:“酬弟,你再这样可真辜负了我一片心思,这贾府上下可都知道你和三爷的事情,怎地你就是不跟我这个兄弟坦白,可真是伤了我的心了。”
我满脸黑线地瞧着这个一根筋,这时秦天似是瞧出了这边气氛不对劲,忙走过来说:“你们两个在叨念什么话呢?”
朝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秦天,愤愤地撂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就走了。
秦天莫名其妙地将眼光在朝峰和我之间游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讷讷地说:“误会大了。”
将睡时分,趁无人守在南厢房之际,我摸到了朝峰房间,准备小试“失忆术”。
那时他正在案边读书,走到了他面前,他还有些怒色,不怎么想搭理我的样子。
瞬间捏诀,指尖抵住他的眉心,我说道:“你从来没有看见过三爷和酬弟的种种断袖形迹,酬弟和你仍旧是好哥们,你们关系很好,很好。”
朝峰一时愣神状,看样子是术成,便缓缓将手放下来,踱了几步准备离开,这时忽然背后一声喊:“怎么才进来又要走,你不是来跟我道歉,不是来说辜负了我一番心思的?”
我倒,果然这失忆术没成功。
我转眸看他,朝峰微有怒色:“若还当我是兄弟,且听我一声劝,三爷你放下吧。”
外间有人走动,想是值夜的守卫又溜达回来。
朝峰往外看了看,神色有所顾忌。
我走过去对他小声说:“今天不早了,我还是改日再说,以免我们这深夜私谈传了出去,又是一桩乌龙断袖案。”
朝峰一把拉住我说:“酬弟,莫不要听完我的话。”
我抽离的身子又转回来,无奈地瞧着他。
朝峰意味深长地说道:“三爷,他始终是喜欢女子的,如今之所以对你有了那份不正经的心思,全因酬弟仪容笑貌比女子还柔美三分,所以你该懂得三爷并不是你那种人。”
哪种人?断袖?公子离那种?
话说回来,龙涎城情报如此灵通,爹娘怎会不知道离路引是个断袖,莫非是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来逼我回去?两国之间联姻大事该不会用来玩笑的,看来我还是得早日回去弄清楚的好。若是公子离真的是个断袖,我想下半生还是跟着何如修仙去比较有前途。
可是,这个时候我只有苦笑认命,认命如今有门亲事很是幸运地砸中了我,认命当前我被这上上下下上百号人认为是同性恋,还很不自量力地瞧上了三爷这号人物。
与其一板一眼与那一根筋争辩是否断袖,倒不如承认落得耳根清净,想我从前在龙涎城一肩担下了那么多黑锅,如今这个“断袖”锅子背在身上不痛不痒,就这样吧。
我笑了笑,很无奈:“朝峰,我知道你是个好兄弟,其实,什么三爷不三爷的事儿我当真没心思。而且不日我就要随师傅云游离开,权当我有心思也不可能和三爷在一块儿的。另外,你定是没有问过三爷这事儿,只是一个人跟我在这里瞎纠缠,若是得空,你自可去三爷处问问清白。”
听得屋内有动静,几个守卫探头探脑地在窗子那里偷瞄,朝峰和我都看在眼里,他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扯住我的手,还是一脸犹疑。
我看了一眼通向侧院的窗子,想着要不从窗子蹦出去?
这样就不用和前门的守卫碰面,可是转念想了想,若是从窗子出去,不定看在他们眼里觉得是勾搭朝峰做贼心虚,我这个情节就不仅仅是断袖了,还是个花心的断袖。
朝峰注意到我盯着那窗子看,蹙眉说:“想从窗子出去?”
我笑笑,忙说:“不是,不是,我瞧着你这窗子雕刻得不错,比我那处房间精细得多,所以停下来欣赏一番。”
他眉眼俱是不信的神色,一副看你继续编的模样。
我干笑几声说:“那不,夜深了,我先走了,你安歇吧。”
踱着步子顶着守卫异样的眼神跨出了门,走得不远不近的时候还听得有人说:怎地生了副风流俊秀的皮囊却是个龙阳癖,不过这个模样比起王上的幸臣仇颜还要清秀。
这守卫见过仇颜,我暗想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守卫,还是个见过市面的守卫,竟然连深居王宫的宠臣仇颜都见过。
转念,我忽而意识到,那守卫是王宫派来的,也就是说朝峰一直是被王宫来的人监视着,也许秦天那边也是这样,齐悦那边说不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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