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10）

夕芒点点头，说：“不止如此，你看周围除了这柄剑之外什么都没有。如果根据传说，武士和贵族爪牙战斗被杀，两柄剑遗落，那这周围起码应该有些战斗痕迹，哪怕没有尸体，也该有些刀痕剑痕。而且你看，”他抽出他那柄便宜刀在地上轻轻一划，留下了深深的划痕，“这地面质地很软，真的发生战斗的话，肯定要被划得不成样子。”

“你是想表达什么？”

“我觉得，这柄剑很有可能是什么人出于某种目的，特地丢在这里的。”

凌沉默了一下，目光看向大厅尽头那个黑洞洞的出口，如果想要找到另一柄剑，那里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我觉得有可能是我的老师做的，也许这两柄剑本来就在他的手里，他把它们放到这里只是作为给我们的考验。”

“是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了，可是这是最乐观的状态。前天晚上树林那你莫名中的那个咒术没忘吧？”

“可是我完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他们又究竟想做什么。修尼娅和纹巧巧受伤可能也是同一群人搞的鬼。”

夕芒微微叹了口气，说：“究竟是什么人搞鬼可以等我们出去之后再查，现在既然我们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那剩下的那柄剑还要找么？还是我们直接带着这一柄离开？”

凌认真想了一会，回答说：“我有另一个建议，你带着这柄剑离开，让我自己去找另一柄。”

夕芒一愣神，随即就想明白了凌的意思，不由地笑了笑，“看不出你这么讲义气。既然如此我就不辜负你的好意了，我还是跟着你一块继续找吧。”

“你反倒是出人意料地不讲义气啊，真让人惊讶，不过我完全没听懂你到底什么意思。既然不辜负我的好意难道你不该带着剑走人么？”

夕芒连摇了好几下头，“那是因为我考虑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而你没有，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群搞鬼的人目标就确定是你而不是我对吧。万一其实他们的目标是我，我这单独行动，一出去说不定就被打死了。相比较起来，我觉得你的实力还是挺可靠的，跟着你一起看起来更安全些。”

怎么说呢这种可能性确实没法完全排除，虽然两次被针对的分别是纹巧巧修尼娅和凌，但要是强行解释成先排除掉无关的人再收拾主要目标也说得过去。夕芒找的这个借口真的是好极了，凌无奈地说：“那好吧，自己不怕死就跟上吧。”说完，她再次点燃一个火把，跨进那个黑漆漆的出口。

新的通道依然是螺旋状向下的，与之前的相比，这里面的空气就有些闷，而且还有些热。

十月底的西翎天已经渐凉，尤其是晚上，不过群辛雁山中的草木还维持着绿色没有落叶。为了晚上御寒，他们穿的衣物不少，最外面更是紧紧裹着一层皮甲，突然进入这闷热的通道之中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没走出几步，凌就觉得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裹在魔纹手套中的双手也感觉粘粘糊糊的。

她伸手扯了扯领口，正要回头和夕芒说话，左脚突然踩到一块石头。而这块石头就在她脚下陷进了地面。

她看过一些游吟诗人的笔记，知道很多建筑内部都是用类似的机关做保护的，绝大多数都是依靠纯粹的机械起作用，偶尔也夹杂魔法陷阱。一察觉到机关，她连忙朝后一跳，撞到了夕芒的身上。

夕芒吓了一跳，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顺便扶住凌，正要问的时候，却听着凌很严肃的说：“小心，有机关。”

夕芒瞬间抽剑在手，凌的剑早就还给她了，而在捡到第一柄十字流影剑之后，他很恶趣味地把他的那柄翠鸣镇上用废铁价买的刀放在了发现剑的位置，期待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有人能够发现，拿来当宝。

两个人严阵以待盯着面前的通道，但是过了好久，什么都没发生。

凌小心翼翼贴着墙壁靠过去，拿火把照着研究了一会，回头朝夕芒招招手：“过来吧没事了，机关卡住了。”

夕芒走过去一看，发现墙壁竖着裂开了一道窄缝，依稀能看到里面锈迹斑斑的斧刃。

“这机关有些敷衍啊，能闯到这种地方来的人，又会有哪个会被这种玩具干掉？”

“大概以前的时候这里其实是一个人类聚居的繁华地带，群辛雁山里也没什么危险，所以才需要这种机关来防备误闯的普通人。”

“那得是多久以前的事情，说不定得追溯到史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