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城,你就这么想因我而死吗?”沉舟盯着那只纤细修长的手,呆呆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呵,”她轻声笑了一下,权当那是玩笑话,“那实在太容易了。”
沉舟快速走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一把水果刀,将它抵在唐北城的脖子上。
冰凉的温度刺激着唐北城的每一处感官,眼神中却没有恐惧。
“这样更快。”
颤抖的不仅是她的手,还有语气。
沉舟的心提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沉重。
只要她一下狠手,唐北城的命就会殒在她手里。
唐北城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就算刀横在他脖子上,那份淡然也不会有破绽。
甚至这份淡然看上去像是在挑衅,似乎在对沉舟说,“来啊!下手啊!”
沉舟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把水果刀往旁边一扔,“死太容易了,活着才不容易。”
说完就独自进了房间,没有再出来。
唐北城知道,要真正解开她的心魇,只有等验血材料出来才行。
他把地上的刀子捡起,重新放回厨房里。
也许有人不相信,但沉舟是他见过最善良的人。
这天晚上,两人照常睡觉,一内一外。
在沉舟不知道的情况下,唐北城每天和沉可期保持着联系,汇报着沉舟的情况。
魏莱前几天跑到沉可期的病房又大闹了一场,把所有的设备仪器砸了个稀巴烂,沉可期也再次负伤,好在问题不大。
唐北城替母亲向他道歉,他却说,“这点不算什么,反正我也是被魏莱从小打到大的。”
对于姚琳的所作所为,沉可期是真的不知情。虽然对姚琳拿针扎沉舟的事还有印象,但确实不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心思。
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知道沉舟现在濒临崩溃的状态,他也很痛心,只好拜托唐北城好好照顾她,也对他不怕被感染的危险,执着地待在沉舟身边感到欣慰。
如果说之前那些爱意都能装出来,现在的反应,却是怎么也装不出来了。
只是魏莱的状态不好,被两人气得躺进了医院,正在沉可期隔壁的病房里待着,情况刚刚有些好转。
头上贴着降温冰贴,拿着输液器不时来找沉可期的麻烦。
两个人也是越活越年轻了。
知道母亲还能去找沉可期的麻烦,唐北城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地。
要是魏莱真出了什么事,他就是罪人了。
刚把电话挂掉,沉舟的房间内就响起一声尖叫。
他心里一慌,急忙闯到门前,却怎么都打不开。
沉舟把门锁了…
“不要!不要!”里面再次传出尖叫声。
唐北城心里一急,一个转身踢,门就被踹坏了。
沉舟蜷缩在床的一角,口里不停念叨着,“妈妈不要。”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沉舟脸上痛苦的表情全部映入他的眼中。
“沉舟,姚琳不在,她走了。”唐北城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着。
沉舟的情绪渐渐稳定,不再吵闹,却抱着唐北城不肯放手。
他越拉,沉舟的手就抓得越紧。
唐北城就势在床上躺下,抱着沉舟睡了过去。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了进来。
先醒过来的是沉舟,昨天的梦实在让她觉得心疲。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姚琳了,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摆脱的梦魇,现在又回来了。
那时她刚从沉家跑出来,被破例收留在练习生的宿舍,和十几个女孩挤在一起。
因为时常梦见姚琳,晚上睡觉总是不踏实,被所有人指责。
首先说要赶她出去的,是一直在角落不说话的南木。
从那以后,她就在外面睡。
后来因为一些事,她和南木的关系好转,陪着她一起在外面的客厅里睡,姚琳的梦魇才渐渐消去。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睁开眼睛,才发现那是唐北城。
沉舟陡然瞪大眼睛,猛地把他一推,脑子也晕晕乎乎地。
唐北城怎么敢!
唐北城察觉到动静,也慢慢地醒了过来,却看见沉舟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你到底想怎样?”沉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哭着说道,“我说过了吧,我不想害你。”
为什么他就是这样不听劝!
唐北城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又不怕。”
沉舟听完,苦笑了两下,“疯子。”
他是真的疯了…
“是啊,”唐北城一脸认真地说道,“就是你把我弄疯了,连命都顾不上了。”
说完,就把沉舟压倒,深深地吻了上去。
即使病毒可以通过唾液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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