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很快到了玉华家，一家人正在吃早饭，每个人抱着稀饭喝的吸溜吸溜。左妈没想到儿子这么早就来了，赶快站起来要给儿子盛饭，大勇叫壮壮给舅舅端凳子。卫国赶紧拒绝，在一边的藤椅上坐下了，说是碧莲做好了早饭，待会回去吃。
“大妹不在啊还没下班啊？”卫国发现大妹不在。
“哎，上什么班啊，昨天一夜没回，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勇叹口气，对大舅子说。
“怎么回事啊，玉华，你这个当娘的失职啊，女娃儿这个年纪要看紧点，搞不好要出事情。”卫国的心一下子绷紧。
玉华看看哥哥，知道哥哥心思，可哥哥那里知道个中细节，玉华欲言又止，摇摇头无奈的哎了一声。左妈赶紧给儿子解释说：“大妹可不像英兰听话，好话赖话一概不听。”
正说着，只见一个女子冲进屋来，冷眼扫了屋里人一眼说：“就知道背后说人坏话，英兰好你回英兰家去。”说完头也不回钻进玉华的屋子，玉华一看不妙，赶紧跟进去，看见大妹正要看柜门，上去把大妹往边上一扯，说：“你干啥。”
这时左妈大勇卫国都跟过来，看见大妹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床边，长长的两条大麻花辫垂在胸前，红毛线缠的橡皮筋格外显眼。团团脸，大眼睛，鼻子高，就是牙齿不整齐，中等个儿。
看看这个架势，大妹知道今天拿不了钱了，气呼呼的对玉华说：“你准备五块钱吧，我不小心把同事的衣服扯破了，她要我赔五块钱。今天就要。”
玉华无语。大勇说：“怎么养你这样的女子啊。”
大妹白了大勇一眼说：你可以不养啊，又没人请你养。”
玉华一听气死了，骂了大妹一句：“我和你大大巴心巴肝就换来你个没良心的，好好，今儿你大舅也在，我这十几年怎么养育你我都不说了，今儿你就实说，你到底对我和你大大有什么气，成天就像我们欠你的。
说那些有什么用，你马上给我5块钱还差不多。”大妹鄙夷的看了玉华一眼。
卫国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这一幕，好好地女孩怎么了，从身上摸出一块钱递给大妹说：“你先拿去赔人家，你把人家衣服扯破了，道个歉，缝缝不过一毛钱。”
玉华上手想制止哥哥把钱给大妹，没想到大妹一把扯过钱来，什么也没说跑了出去。
玉华责怪哥哥：“你给她钱干什么，她一天到晚撒谎骗钱，嘴里没一句实话。”
卫国看看玉华，哎呀了一声，说：“这女子要好好管教。”
几个人坐在屋里横说竖说，总是说不到点子上，左妈有些不知道儿女们的优柔寡断，异常坚定的说：“把大妹还给巧玲，亲爸亲妈怎么管教别人都不会说什么，娃娃也不会有想法，你们两个算什么爸妈，她心里知道你不是亲的，怎么也亲不起来。”
玉华和大勇看着卫国，把大妹还给仕勇，可以吗？
卫国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说，但不想当面反对母亲的意思。对玉华两口子说：“娃儿还不懂事，我们做父母的要多关心娃儿，免得娃儿和我们越来越不亲，也就越来越不好管教。”
“还是怪我没管好娃儿啊”大勇沮丧的说。
左妈一听心里烦，对儿子说：“算了算了，金家的事我们还是少管，回家。”
路上，卫国告诉母亲灰元回来探亲了，左妈问来家了？卫国说昨天就来了，带来不少新疆好吃的，还给自己送了一块羊皮，左妈感叹这娃儿的懂事。
碧莲和春梅在门口掐菜，看见卫国牵着左妈回来了，春梅赶紧上前，亲亲热热的拉住左妈的手，叫了一声：“干妈。”
左妈看着春梅，问：“你有半个月没来我家了吧？”
春梅点点头说：“前一段时间我哥病了，家里事多。”
左妈“哎”了一声对碧莲说：“春梅真是懂事哦。”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玉华咋办啊，大妹那个女子就怎么那么不懂事。”
碧莲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让婆婆坐下，看了卫国一眼，婆婆这是怎么了。
卫国也在门槛上坐下，对玉华说：“春梅也不是外人，妈你就说吧。”
左妈说：“玉华就是心善，巴心巴肝的帮小叔子养女子，养大了，就是一头白眼狼。”左妈把这几年大妹干的好事一五一十说给碧莲和春梅听。
卫国也是第一次听这些，明白些妹妹的不易。
春梅听左妈说完，说：“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们说说大妹的事情，大妹今年进厂，进厂以后调皮的很，天天和厂子里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学坏了。昨天晚上和厂里的三妹抢男朋友，在食堂打架，被保卫科关了一夜。今天厂里要通报批评。搞不好要开除。
左妈看了碧莲一眼，说：”你在厂里上班，就不知道些情况？”
碧莲叹了口气说”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玉华了啊。”
卫国看了媳妇一眼，对母亲说：“要开除啊这么严重，不行，我再去玉华一趟，要她两口子去玉桂家一趟，女孩子家，开除了传出去以后咋做人。”
左妈一听，赶紧催促儿子去玉华家一趟。
看儿子走远，左妈回头数落碧莲：“你也是，你和大妹在一个厂子待着，你还是她舅妈，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外甥女儿。”
看左妈生气，碧莲赶紧解释，说：“妈，你不知道，这段时间英兰心情不好，我光想她的事去了，没注意厂子里的事，再说大妹刚去上班没几天，很多人都不认识她。”
“什么，英兰心情不好，你又咋惹着她了。”左妈一听宝贝孙女不高兴，有些责怪媳妇。
碧莲叹了一口气说：“好像是和小张的事。”
“吹了？”左妈问，还没等碧莲回答接着说：“吹了好，那么远，谈啥嘛！”
“就是不知道啊，问她也不说，就是成天不高兴。”碧莲又叹了口气。
左妈朝屋子努了努嘴说：“在屋里吗？”
碧莲摇摇头说：“昨儿晚上大夜班，还没下班。”
左妈突然觉得心情好一点了，相对大妹来说，英兰才是左妈的心头肉啊。自从知道英兰和那个外地的小张耍朋友，左妈的心里就一直不痛快，一想到英兰要嫁到外地去，心里就一万个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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