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雕骇然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怎么没有听到这消息呢?”
陈海鲜道:“你天天忙于照顾你母亲,他们没有机会跟你说呢。”
何思雕道:“你们两家都遭逢大故,真的太不幸了。”
陈海鲜道:“生死之事,似乎也得命中注定,没什么悲哀的。”
原来,施市长尽管预料到可能出事,躲出去了粤东市,而且还对外宣称自己得了绝症,从而消解别人对他的忌恨和仇视,然而,还是有人去举报了他。
施市长很快便被逮起来了。侯家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侯小妹听说这件事之后,马上带着施太德和侯少来到自己的父亲面前,央求父亲救救施市长。她的父亲不吭声。
侯小妹又去央求自己的母亲,让她去跟父亲说,终于,父亲答应了施以援手。
最终,施市长以施政不当,玩忽职守等名义,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因为侯家的斡旋,所以没有移送司法机关定罪。
施市长被告知处罚决定,并且释放他的时候,施市长一度颓坐在地上。那个监管他的人看他这样,以为他受不了这处罚,所以吓得坐在了地上,所以他摇摇头对他道:“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其实施市长是因为紧张的神经忽然放松,受不了,所以才颓坐了下去。刚被捕时,他还以为自己要判个十年二十年呢。谁知道惊闻雷霆之声,却只洒点滴之雨。
施市长知道是自己的岳父家里运用家族能量保了他,否则他不会这么好过。甚至他可以猜到是侯小妹央求岳父这么干的。
侯小妹,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多么地和顺而可爱啊!
自己这一辈子能得一个这样的女人钟爱,死而无憾。然而,自己却无法给她最基本的关爱和幸福,又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带着感恩戴德的心理,施市长出来之后便回到家里。他的精神格外地好。也算是安全着陆吧,虽说蹲了一下屁股,但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只不过是痛了两天。
人的心情一好起来,便容易变得更善良。施市长打算把侯少妹接回来家里照顾。免得她像汪慎明掉进化粪池里淹死了。
施市长想到汪慎明那个伪君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像吃了一只苍蝇,看起来他掉进粪坑里似乎是“得其所哉”的报应!
施市长有时候还不怀好意地想,汪慎明和侯少妹不是两情人吗?不知道他们在精神病医院里撞见之后,会不会让爱情的火花把他们的神志烧清醒啊?呵呵呵,两人还真是很般配嘛,连得精神病都同时
同医院啊
听到汪慎明掉进化粪池里淹死之后,施市长彻底失望了,看来用爱情的刺激让他们俩康复的梦想破灭了!啦啦啦啦施市长小孩子一样调皮地想。
施市长在精神病医院里看到侯少妹时,侯少妹正端着一碗药在喝,她看到他似乎有相识的感觉,停止了喝药,对着他呵呵地傻笑,惹得她那主治医师十分高兴,以为她的神志可以更清醒一些了。
谁知侯少妹二话不说,把那碗准备喝药的滚水猛地从施市长的脖子里灌了下去,烫得施市长像只跳蚤一样在病房里蹦起来几回。
侯少妹指着他呵呵地笑着道:“看,精神病!精神病!”
施市长看到侯少妹这个样子,心里也挺难过的。虽说她报复心很重,头脑也简单,为人很粗俗和粗鲁。但毕竟自己曾经爱过她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施市长把侯少妹接回到家里。侯少妹不发神经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很清醒的,也很安静。只是不跟施市长聊天,一个人呆呆地坐着。
一连下了两个星期的雨,终于天晴了。四季桂一片香气。石榴花也红艳艳的。滔滔的胭脂江水向远方奔去。
施市长正和侯少妹站在胭脂桥上看着江上的浊浪滔天。侯少妹在他的边上呆呆地不知想什么。
施市长温声细语地对侯少妹道:“少妹啊,你可记得了,十六年前,我便在这座桥上和你相遇,那时也是春天,春光明媚,你穿条雪白的裙子,纯洁得像是一个天使。那时我也很年轻。”
侯少妹呆呆的,像是个木头。
施市长又道:“少妹啊,你记得吗?那些我可是很英俊的哦。你主动走了过来说,喂,你叫什么名字啊?能不能陪我去逛商场?那时,我们都互不相识,我便诚惶诚恐地跟着你去逛商场。”
侯少妹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温情在闪动。脸上还居然笑了笑。她突然猛地抱着施市长,从低矮的护栏上倒栽下河里去了
桥上的许多人都看到了,护堤边的几个渔夫也看见了,可是江水太大,没有人敢去施救。
施市长和侯少妹的尸首是第三天在南埜市的一个芦苇荡里发现的。两个人都被水浸泡得没有人形了,可是侯少妹还是死死地抱着施市长。
施太德和侯少都很悲痛。他们跟班主任张老师告了假,回到家里料理父母的后事。
施市长是浮城市的名人,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何思雕再次看到施太德和侯少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一个星期了。施太德和侯少都手臂上缠着黑纱,脸上还带着哀戚的神色。何思雕只好劝慰他们要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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