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边吹来的风把焚化炉里的火焰压得只有塔底的一点火苗。正想回去休息的李致远脚下一个踉跄,用手扶着墙边才站稳。围墙在摇摆,地面不停颤动。四处望去,海边那里一条抹去小镇风景的白线连着天空朝小镇扑来。还没有走下围墙的守备们大声疾呼:“走水了!海王发怒了!”
短短几个呼吸,白线变成了洪水,白色水墙撞倒了围墙,淹没了镇门。靠着围墙边上停靠的小船被浪潮卷入半空。被水流压倒,双手紧紧抓着墙角,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连续撞上几下。身上的重压离开,水墙沿着街道带着各种杂物往前涌过视线范围,守备营里的老兵和守备从水里头探出头,被救到没有倒下的围墙上。
镇子里的呼救声响起,跳入捕鱼小船上,李致远还想带人救援。守备营的叶队长拦着李致远。“李长官,快走。这只是第一波!”
还没等李致远反驳,第二波浪潮过来,绑着小船的绳子断裂,小船打着旋飞速往渡口落去。
站稳身子,小船奇迹般没有翻。李致远还没有查看小船上的人,腋下被抓起,身子腾空而起,落在一块黑木上头。送给李志远玉葫芦的小姑娘抱着一块木匣坐在黑木上。边上站着4个嬷嬷,身边还有二十几个士兵护卫。浪潮打来,黑木随着浪潮起起落落,居然很稳。
小姑娘应该哭过,鼻头和两个眼睛肿肿的,抱着像是乡下的神龛的木匣。神龛的背面对着李致远,看不到里头是什么。小姑娘吸吸鼻子:“我不能和你玩了,爸爸打仗输了,要回去休息。我要认真看家,学好本事找那个坏鸟报仇。”
“嗯,加油。”
“为什么要加油?油油的很腻的。”
“那,努力?你可以的。”
“你也觉得我可以!要来我家玩吗?不行,爸爸不让我带人回家。到我报完仇了再找你玩,我会很用功的。你可不能早早死掉,要用力活下去。”
“好。”
“说好了哦。”
“说好了。”
“再见,我要努力了。”
“再见。”
和小姑娘告别后,嬷嬷再次带着李致远飞起。把李致远放在高处,飞回黑木上。带着复杂金色纹路的黑木在浪花里离去。
走到山顶上,才发现自己到了渡口。山顶上的哨岗里头乱七八糟的,只剩下一些杂碎东西。
沿着河里回到小镇后,小镇上的人们已经开始自救,在镇子的废墟里找寻可以使用的物品。
癞头看到李致远的时候仔细检查,发觉李致远平安无事,开始汇报李致远离开之后发生的事。
突然卷入小镇的洪水是海水。没有防备的小镇被淹没。所幸的是洪水来的快去的也快。人员失踪的占多数。镇子已经不再安全,围墙倒塌,避难所被淹没镇上的人在商讨去山里避难。伐木工和李致远的准备避不开他们的眼睛。要求李致远提供避难点和食物也在讨论中。
凶名赫赫的李致远会不会接纳他们,镇民心里都没有底。留在镇上的老兵派出5个人带着新招的渡口士兵收索李致远外,分出一个小队去山里报信,其他的人都在整理守备营里的物资。
在老兵眼里,整个镇子的人都没有李致远的命重要。接纳与否要看白三牙的决定。现在李致远回来了,打包好物资,往山上一躲。海水退去,才是猎杀诡异的好时机。
镇长带着镇上的大户坐着小船过来。守备营里的士兵还是寻到了机会给他们报信。守备营里的老兵也没有吭声,指挥渡口新兵和守备营里的老人抢救物资。到了守备营的东西就是我的。被水浸泡过的粮食存不了多久,带走加紧处理的好。山上的人也分了一半过来,帮着往山里运东西。
李致远伸手止住了镇长想说的话。“先把粮食送到山上,加紧做成米粉,米果。要守备营帮忙的按粮食出人头帮忙砍柴。
想住守备营地的人,粮食都要上交,守备营帮忙的收两层。不愿的自己呆着去。山上的地方有限,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就这样。”李致远转身开始吩咐癞头带人去山上准备,送往山里的第一批物资是抢救出来的武器。之后做粉条和米果需要大量的木柴。这个也要提早准备。
对着守备营的叶队长说:“守备营的人和他们说清楚,想走的可以走。不走的可以带直系家人住洞里。每人名额五个,住外头打杂的每人十个名额。
镇上有老实听话的,你选50个人出来,每人两个名额住洞里,打杂的每人3个名额。打杂的只有半食。这些人都要和我签契约,以后就是我李家的人。把话和他们说清楚,宁缺勿滥。之后守备营只用军法,会杀头的。”
“刘队长,王队长你们要是过来,每人30个名额。这话在今晚前有效。”
镇长和大户争论不休不提,也有想闹事的,按李致远这么安排,镇上的人大部分都要拉走。这怎么可以!正想联起手来逼迫守备营,刘队长和治安队长两人站在镇长身后。镇长起身:“小镇毁了,这是天灾。我这个镇长职位也没了。刘家决定并入守备营,李少尉家里有一个镇子。应该有我们安身的地方。各位告辞。”
带着士兵过来的叶队长拔出军刀指着想要拉镇长的大户。“你们想走我们不拦。可是想要欺负我们的人,就要看谁的刀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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